美國智庫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發布《實施偵察威懾:在印太地區提高態勢感知能力》報告,在2020年報告《偵察威懾:無人機系統在大國競爭中的關鍵作用》基礎上,深化論證了“偵察威懾”概念,評估了如何利用現有平臺和新興能力提高印太地區的態勢感知能力。“偵察威懾”的核心思想是利用非隱身、長航時無人系統對目標區域進行長期、實時的態勢感知,其假設前提是如果對手知道自己正受到持久監控而且自身行為會受到嚴重懲罰,那么機會主義行動的可能性會大大降低。2021版報告從三個方面深化了“偵察威懾”概念:一是將應用的無人系統從空域擴展到陸海空天全域;二是提出利用人工智能提示情報偵察能力;三是提出“鄰里守望”概念,即加入盟友的情報偵察力量。
北約聯盟面臨著一個日益復雜的安全環境。俄羅斯對北約在歐洲的一個親密伙伴國發動了全面戰爭,中國正在推行強硬的政策,這對盟國的利益和安全構成了挑戰。此外,恐怖組織所帶來的威脅仍在繼續。同時,北約的潛在對手繼續發展和提高其軍事能力。最后,其他因素,如氣候變化和正在進行的COVID-19大流行病也影響著我們的安全。
在《華盛頓條約》第3條中,北約成員國承諾要發展其軍事能力:“為了更有效地實現本條約的目標,各方將通過持續有效的自助和互助,各自和共同保持、發展其單獨和集體抵御武裝攻擊的能力。”為了推動聯盟適應這一快速變化的安全環境,北約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在2021年峰會上批準了秘書長的“北約2030議程”。新的2022年戰略概念是指導北約未來戰略調整的另一份關鍵文件。此外,作為這一適應過程的重要組成部分,北約軍事當局制定了一個未來的戰略框架,其中盟軍司令部轉型的北約作戰頂點概念(NWCC)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未來的戰爭行為將被地緣政治、社會、技術、經濟和軍事趨勢所左右。然而,聯盟未來面臨的許多威脅將來自技術發展。新興和顛覆性技術(EDT)可以徹底改變未來的軍事能力和戰爭能力。因此,促進技術創新并及時將其引入軍隊將在北約國家的軍事能力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因此,本報告的重點是技術問題。
戰爭可以以許多不同的形式發生,從近鄰對手之間的高強度常規戰爭到反恐和反叛亂行動,再到數字領域的戰爭。隨著安全風險的發展和戰爭性質的變化,北約盟國需要相應地調整其能力。在美國遭受9/11襲擊后,北約軍隊開始關注恐怖組織和不穩定局勢帶來的威脅,將其武裝力量用于反恐和反叛亂行動以及穩定任務。俄羅斯在2014年入侵克里米亞導致優先事項發生變化,北約國家開始重新調整其軍隊以應對重大戰爭。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證明了這種調整的必要性,因為它嚴酷地提醒人們,歐洲國家之間的全面戰爭仍然是可能的。
新興和顛覆性技術(EDT)預計將在發展北約的軍事能力方面發揮關鍵作用。每一種EDT都是精巧的,但結合起來就會產生重大的軍事破壞力,這將使北約保持其行動和組織效率所需的技術優勢(STO, 2020;Wells, 2022)。此外,軍事能力將越來越依賴于智能、互聯、分布式和數字網絡(STO, 2020)。
北約科學和技術組織(STO)定義了2020年至2040年期間與北約能力相關的8項“主要戰略顛覆技術”:1)數據;2)人工智能;3)自主性;4)量子技術;5)空間技術;6)高超音速;7)生物技術和人類強化(BHE);8)新型材料和制造(NMM)。
EDT將使軍事能力在本質上越來越智能化、相互連接、分布式和數字化。根據北約首席科學家布萊恩-韋爾斯博士的說法,未來的軍事能力將越來越依賴于:
因此,我們將看到更多的智能自主行動,認知優勢將更加重要,擴大戰爭領域和更加強調精確戰爭。
認識到EDT對未來能力發展的重要性,盟國在2019年就新興和顛覆性技術實施路線圖達成一致。該路線圖構建了北約在關鍵技術領域的工作,并使盟國能夠考慮其對威懾、防御和能力發展的影響。2021年,北約批準了一項關于EDT的連貫實施戰略。該戰略的重點是加強軍民兩用技術的開發,并為盟國創造一個交流最佳做法的論壇(NATO, 2021)。
北約科學技術組織(STO)是促進和利用盟國和北約的科技投資,開展和推進科學研究、技術開發和創新的主要機構。協作工作計劃(CPoW)以北約成員國和伙伴國的科學家組成的廣泛網絡為特色,并得到協作支持辦公室(CSO)的支持,是科技組織對發展現代互操作能力的主要貢獻。在2022年初,STO CPoW正在進行的活動總數為283項。該中心的工作在六個技術小組中進行,這些小組涵蓋了廣泛的研究活動和一個專門從事建模和仿真的小組(STO, 2022c)。STO的科技工作也由STO海事研究和實驗中心(CMRE)承擔。
應用車輛技術(AVT)小組“努力通過推進適當的技術來提高車輛的性能、可靠性、經濟性和安全性”(STO, 2022)。專注于為在所有領域運行的車輛開發技術,AVT社區利用以下領域的聯合專業知識:(1)機械系統、結構和材料;(2)推進和動力系統;以及(3)性能、穩定性和控制、流體物理。
人為因素和醫學(HFM)小組專注于優化士兵在不同作戰環境中的健康、人體保護、福祉和表現。這涉及到理解和確保軍事人員、技術系統、任務和環境之間的身體、生理、心理和認知的兼容性。例如,無人監視技術不可能取代極端環境中對人類軍事存在的需求。HFM探索和測試新概念,以防止和治療“凍結”(傳統上稱為“凍傷”)和“非凍結”(身體冷卻或“低溫”)傷害。
信息系統技術(IST)小組致力于開發改進C3I系統的技術和工藝,特別關注人工智能、互操作性和網絡安全,并為作戰人員、規劃人員和戰略人員提供及時、可負擔的、可靠、安全和相關的信息。科技部的工作計劃由三個重點小組組織實施:信息和知識管理、結構和情報信息系統以及通信和網絡。
系統分析和研究(SAS)小組進行研究和分析,以便在北約內部以及北約成員國和伙伴國的戰略、能力發展和行動中做出更好的決策。系統分析研究小組的工作重點是利用新技術、新的組織形式和新的行動概念。
傳感器和電子技術(SET)小組促進北約國家之間在用于防務和安全的傳感器和電子技術領域的合作研究、信息交流和科學技術的發展。SET小組致力于發展和加強被動和主動傳感器,以及電子技術能力、多傳感器集成和融合,因為它們涉及到情報、監視、目標獲取和偵察(ISTAR)、遙感、電子戰(EW)、通信和導航。SET小組被分成三個核心組:射頻技術(RFT);光學技術(OT);以及多傳感器和電子(MSE)。
系統、概念和集成(SCI)小組促進了有關“先進系統概念、集成、工程技術和技術在各種平臺和作戰環境中的發展,以確保成本效益的任務領域能力”的知識。例如,無人駕駛航空系統(UAS)已經在世界許多沖突地區被廣泛使用。自主系統將是未來幾十年的關鍵角色。SCI小組也有助于在北約不同國家之間分享和傳播無人機飛行測試的經驗和教訓。
最后,北約建模和仿真小組(NMSG)促進聯盟機構、北約和伙伴國家之間的合作,以最大限度地有效利用建模和仿真(M&S)。這包括M&S標準化、教育和相關的科學和技術。
海事研究和實驗中心(CMRE)是位于意大利拉斯佩齊亞的世界級科學研究和實驗設施,其工作重點是海事領域的科學研究和技術發展。CMRE是一個100%由客戶資助的國防研究設施,提供與國防有關的創新和實地測試的科技解決方案;NATO ACT是最大的客戶,其次是個別國家和其他組織,如歐盟委員會。
2018年,傳統基金會開始了重建美國軍事項目(RAMP),為確保國家的長期軍事領導地位提供實用方法。本文繼續該項目,重點關注海軍。
然而,自2018年以來,俄羅斯等越來越多的挑釁性海上活動導致了對大國競爭的進一步強調。在這場競爭中,傳統的威懾和戰爭方法正在受到挑戰,這場競賽目前在武裝沖突水平以下進行,繞過了今天所設想的美國軍事力量。近年來,俄羅斯等已被證明善于在改變地面和海上的事實,使美國的反應保持沉默或無關緊要。如果不加控制,這種影響將導致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聯盟最終被削弱,并關閉幾十年來一直支撐著美國繁榮的世界各地的市場。
與冷戰時期的蘇聯不同,中國是一個工業和經濟巨無霸。因此,為了長期成功,美國的海軍必須得到一個重振的海運業的支持,以在和平時期維持它,并在戰爭中迅速重建它。然而,今天,這樣做的能力是有問題的。此外,這種威脅要求重新認識海軍如何能以最佳方式應對俄羅斯等海軍力量的穩步提升。像俄羅斯吞并克里米亞的事件已經清楚地表明,需要一個新的博弈計劃。
為了與俄羅斯等的勝利理論相抗衡,美國國家力量的所有杠桿都必須在一個統一的工作中使用。對海軍來說,這意味著將海外海軍活動與經濟和外交舉措相結合。2020年夏天,當美國海軍在東南亞增加的存在支持了明確的外交努力時,就暗示了這是什么樣子。這一成功說明了新的海軍國策方法對大國競爭的效用。
由一支規模適當、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艦隊支持的海軍國策方法可以與俄羅斯等的全面競爭和軍事力量的混合使用相抗衡。同時,它還能促進伙伴關系,使海軍既能應對長期的競爭,又能在戰爭不可避免的情況下應對戰斗。確保姿態優勢對于大國競爭和作戰是至關重要的,盟友作為一個力量倍增器,在獲得這項任務方面將是至關重要的。然而,盟友不能取代美國海軍。
在這場全球競爭中,由于海軍的機動性和快速應用持續力量的能力,它對俄羅斯等的勝利理論提出了不對稱的挑戰。這一優勢必須得到加強,但要做到這一點,海軍需要從幾十年來微薄且經常不一致的預算中恢復過來。作為一個例子,所謂的冷戰后和平紅利是通過削減國防經費來實現的,而海軍所占的份額很大;如果其預算自1989年以來只隨著通貨膨脹而增長,與實際提供的資金相比,海軍的購買力將損失超過1.2萬億美元。
雖然國家預算中顯然需要更大的份額來對抗兩個大國,但需要的不僅僅是錢。海軍還必須解決其體制上的各種裂痕,并在建造未來艦隊時成為一個更聰明的客戶。決不允許像海軍造船業失去的十年中與瀕海戰斗艦、福特級艦和祖姆沃爾特級艦有關的延誤和重大成本超支再次發生。
為了在與俄羅斯等的競爭中獲勝,海軍的航行方向是明確的:在和平時期對基于規則的海上秩序原則進行更有效的競爭,同時建立一支能夠贏得戰爭的艦隊。為了完成這一任務,海軍必須駕馭來自競爭對手的各種挑戰,并克服作為過去時代遺產的官僚主義惰性。
為了在一個長達數十年的大國競爭時代維持海軍,為早期事業(即冷戰和全球反恐戰爭)建立的框架和機構必須被重新審視、刷新,并根據需要進行更新。為了在這個時代實現效率最大化,有必要進行與1947年《國家安全法》不一樣的重組。這些改革使美國防部(DOD)在二戰后的冷戰時代走上了正軌。海軍在大國競爭中的表現將受益于一個現代的審查,即仔細審查諸如《戈德華特-尼科爾斯法案》和《美國法典》第10章等國防福音書。無論如何,為了使海軍走上新的道路,需要對一項全面的國家海事計劃采取緊急行動。
最重要的是,實現戰略和有意義的外交需要有形的力量支持。沒有所需的艦艇,外交和戰略只不過是俄羅斯等過去利用的那種空洞的姿態,并將再次利用它們的優勢來使美國失去意義。2018年的國防戰略是有幫助的,但更有效地實施該戰略將需要海軍的愿景和增加資源。
國家在大國競爭中所需要的海軍,需要在2035年之前擁有一支超過575艘有人和無人駕駛艦艇的艦隊。很多時候,為了減少成本,行動和戰略影響都被推遲了,而結果往往是沒有行動。對冷戰后心態的初步順應導致了不作為的代價太高的局面。俄羅斯的海軍繼續用武器進行現代化改造,使美國本土面臨蘇聯永遠無法做到的風險,而中國的海軍在一個巨大的、充滿活力的造船業的支持下,在數量上正在使美國海軍黯然失色,并可能很快超過它。
維持一支更大和更有能力的艦隊需要一些非華麗的投資,特別是在船廠、商船和后勤船只方面,這些方面往往被擱置。國會和海軍已經開始了為期20年的210億美元的船廠基礎設施優化計劃(SIOP),這很有幫助,但不足以滿足海軍目前的維修需求,更不用說更大的艦隊的要求了。額外的船廠能力是至關重要的;至少需要一個額外的公共船廠來為海軍在西海岸的重要核艦隊提供服務,因為該艦隊的其余部分在那里運作。
為了引起競爭對手的注意,行動必須以近期為重點。在頭五年,一個全面的海軍計劃將需要比目前的造船、運營和基礎設施預算平均每年增加123億美元。這接近于20世紀80年代冷戰時期海軍建設的歷史先例,并注意到今天的預算和資源現實。有了這些額外的資源,新的艦艇設計可以進入生產階段,船廠可以開始擴張,商船可以增長,艦隊可以涌入像南海和東地中海這樣的決定性戰區,擁有迫使中國和俄羅斯退出游戲所需的數量和能力,如多靜態雷達和自主艦艇。這不可能通過一支空洞的部隊來實現。
同樣迫切需要的是對國家的海運業和商船進行資本重組,它們在國家的安全中發揮著關鍵但未被重視的作用。如果不這樣做,海軍將不得不依賴有問題的外國航運,這些船員很可能不愿意把關鍵的彈藥、零件和人員運送到與俄羅斯等沖突的前線。需要采取行動確保國家的海運業,作為國家工作的一部分,在美國經濟的這一戰略部門重新獲得國際競爭力,這對繁榮和安全都至關重要。
總而言之,需要采取以下行動以確保海軍能夠在大國競爭的時代保護美國的重要利益:
應在東地中海等建立常設海軍特遣部隊,以維持更大的海軍存在,從而實現大國競爭的主動戰略。
海軍應盡快在第一島鏈與伙伴國進行大規模演習和兩棲演示,最好在2021年進行,這既是為建設未來艦隊提供寶貴的經驗,也是振興海軍戰略的開始。
為了應對中國和俄羅斯的海軍挑戰,海軍將需要在2035年之前建立一支575艘艦艇的戰斗艦隊,其中包括25%的無人艦艇和幾個新級別的戰艦(例如,護航航母),以便在中國的反介入和區域封鎖(A2/AD)威脅下作戰。
為了避免成本超支和延誤,海軍必須在造船方面成為一個更聰明的客戶,并擴大其內部軍艦設計和建造專業知識的能力,這一點已經被過度外包了。
據估計,從2023-2035財年,建造、運營和維護一支575艘艦艇的艦隊將比目前預計僅隨通貨膨脹增長的預算多花費1227.6億美元。如果考慮到船廠資本重組和擴張的必要增長,13年的總成本將上升到1480億美元(平均每年增加113億美元)。
如果不采取行動,商船和懸掛美國國旗的商業船隊將仍然無法滿足戰時海運的要求。擴大商業船只的培訓能力和津貼,可能需要每年增加10億美元來解決短缺問題。
歸根結底,未來戰爭的結果將在戰斗開始前決定;因此,姿態更好、資源更豐富、訓練更有素的部隊將獲勝。這意味著,保持海軍的強大是最關鍵的任務。為此,應采取以下行動:
應該成立一個國家委員會,其成員來自工業界、海事界和政府海事機構,以研究如何恢復國家的綜合海事領導地位。
應該任命一位海事掌權者,負責協調執行一項全面的國家海事復興計劃。
美國防部必須改革若干內部程序,以確保美國的海軍存在得到最佳利用,并確保不錯失加強海外港口和基礎設施建設的機會(例如,最近帕勞共和國和巴布亞新幾內亞提出的基地建設)。
基于作戰指揮官(CCDR)對其在戰略競爭中成功競爭的能力有限的評估,在2020年6月19日的參謀長聯席會議(JCS)坦克會議上,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CJCS)指示制定一個競爭的聯合概念,以推動聯合戰略規劃和聯合部隊的發展和設計。聯合競爭概念(JCC)推進了知識范式的轉變,使聯合部隊與機構間、多國和其他組織間的合作伙伴一起,成功地參與戰略競爭。就這一概念而言,戰略競爭是發生在兩個或更多的對手之間的持續和長期的斗爭,這些對手試圖追求不相容的利益,而不一定要與對方發生武裝沖突。盟友、戰略伙伴和其他沒有潛在敵意的國際行為體之間的正常和平競爭不在本概念的范圍之內。
認識到1991年的 "沙漠風暴 "行動和2003年的 "伊拉克解放 "行動中所表現出的壓倒性的常規軍事能力,美國的對手通過在與美國的武裝沖突門檻以下的競爭活動,尋求規避美國的威懾態勢。對手正在利用軍事和民事力量的凝聚性組合來擴大競爭空間。敵人旨在通過無數的方式和手段來實現他們的戰略目標,包括國術和經濟實力,以及顛覆、脅迫、虛假信息和欺騙。他們正在投資于旨在抵消美國戰略和常規軍事能力的關鍵技術(例如,核武器、反介入和區域拒止系統、進攻性網絡空間、人工智能、高超音速運載系統、電磁頻譜)。簡單地說,對手打算 "不戰而勝",但他們也在建設軍事力量,以加強他們對美國的武裝沖突 "戰而勝 "的能力。面對這種兩難境地,更多的相同是不夠的。由于忽視了戰略競爭的威脅,也沒有刻意和主動地進行競爭,美國有可能在放棄戰略
在為一場可能永遠不會發生的戰爭做準備的同時,美國有可能喪失戰略影響力、優勢和杠桿作用。美國必須保持充分的準備和戰爭準備,但僅此一點不足以確保美國的戰略利益。如果聯合部隊不改變其戰略競爭的方法,那么美國就有很大的風險,即 "不戰而敗"。
分析任何對手的戰爭方式都具有指導意義。正如前首席軍師約瑟夫-F-鄧福德將軍所認識到的,"我們認為處于和平或戰爭狀態......我們的對手卻不這么想。" 他們認為他們是在進行一場長期的 "沒有戰斗的沖突",以改變當前的國際體系,推進他們的國家利益,獲得戰略優勢和影響力,并限制美國和盟國的選擇。聯合協調委員會假定,聯合部隊也應將沖突的范圍視為具有不相容的戰略利益和目標的國際行為者之間的持久斗爭,但當他們的利益重合時,他們也會合作。
因此,戰略競爭是一個需要管理的持久條件,而不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聯合部隊應如何與組織間的合作伙伴一起,在支持美國政府(USG)保護和促進美國國家利益的努力中進行競爭,同時威懾侵略,打擊對手的競爭戰略,并為武裝沖突做準備?
如果威懾和競爭不能保護美國的重要國家利益,則為武裝沖突做準備?
JCC的這一中心思想要求聯合部隊擴大其競爭心態和競爭方法。一個具有競爭心態的聯合部隊將把戰略競爭視為一套復雜的互動,在這種互動中,聯合部隊為美國政府獲得對其他行為體的影響、優勢和杠桿,并最終實現有利的戰略結果的更廣泛努力做出貢獻。與其組織間的合作伙伴一起,聯合部隊可以通過以下方式創造競爭機會:利用軍事能力主動探測對手系統的弱點;建立聯合部隊在危機中可以利用的行為模式,掩蓋美國的意圖,直到來不及作出有效反應;將競爭轉移到美國可以利用其優勢、杠桿和主動權的次區域;并試圖將對手的注意力和資源轉移到對美國具有第二或第三重要性的次區域。
中國的軍事現代化,包括其海軍現代化,是美國國防規劃和預算的首要焦點。中國的海軍現代化自20世紀90年代初至中期以來已進行了25年多,并已將中國的海軍轉變為一支更加現代化和有能力的部隊。中國海軍在中國的近海地區是一支強大的軍事力量,它在西太平洋、印度洋和歐洲周邊水域等更廣泛的水域開展了越來越多的行動。
到目前為止,中國的海軍是東亞任何國家中最大的,在2015年和2020年之間,它在戰斗力艦艇(指算作美國海軍報價的艦艇類型)的數量上超過了美國海軍。美國防部指出,中國海軍 "是世界上最大的海軍,擁有約340個平臺的戰斗力,包括主要的水面戰斗艦、潛艇、遠洋兩棲艦、水雷戰艦、航空母艦和艦隊輔助艦....。這個數字不包括大約85艘巡邏戰斗艦和攜帶反艦巡航導彈(ASCM)的飛船。到2025年,[中國海軍]的總體戰斗力預計將增長到400艘,到2030年將增長到440艘。" 相比之下,美國海軍在2021財政年度末包括294艘戰斗力艦艇,而海軍2023財政年度預算報告預計,到2030財政年度末,海軍將包括290或291艘戰斗力艦艇。美國軍事官員和其他觀察家對中國海軍造船的速度以及由此產生的關于中國海軍和美國海軍的相對規模和能力的趨勢線表示關切。
中國海軍的現代化包括一系列廣泛的船舶、飛機、武器和C4ISR(指揮和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監視和偵察)采購項目,以及后勤、條令、人員素質、教育和培訓以及演習方面的改進。中國海軍目前有一些限制和弱點,它正在努力克服。
中國的軍事現代化,包括其海軍現代化,被評估為旨在發展能力,除其他外,在必要時以軍事手段解決臺灣局勢;實現對中國近海地區,特別是南中國海的更大程度的控制或支配;捍衛中國的商業海上交通線(SLOCs),特別是那些連接中國和波斯灣的交通線;取代美國在西太平洋的影響;以及宣稱中國作為區域領導力量和世界大國的地位。觀察家們認為,中國希望其海軍有能力作為反介入/區域封鎖(A2/AD)力量的一部分--這支力量可以阻止美國在中國近海地區因臺灣或其他問題而發生的沖突中進行干預,如果不能,則可以延遲美國軍隊的到來或降低其干預的效果。
美國海軍已經采取了一些行動來對付中國的海軍現代化。除其他事項外,美國海軍已將更大比例的艦艇轉移到中國。美國海軍已將其艦隊的更大比例轉移到太平洋地區;將其能力最強的新艦艇和飛機分配到太平洋地區;維持或增加一般存在行動、訓練和發展演習,以及與盟國和其他國家海軍在印度-太平洋地區的接觸和合作;增加海軍的未來計劃規模。啟動、增加或加快了許多開發新軍事技術和獲取新艦艇、飛機、無人駕駛車輛和武器的計劃;為對抗中國海上A2/AD力量制定了新的作戰概念;并表明海軍在未來幾年將轉向一個更加分散的艦隊結構,將大大增加對無人駕駛車輛的使用。國會面臨的問題是,是否批準、拒絕或修改拜登政府為應對中國海軍現代化努力而提出的美國海軍計劃、預算和方案。
美軍將重新審視海軍陸戰隊后勤單位在海軍陸戰隊遠征軍(MEF)中的分配和排列,以滿足設想的未來戰斗需求。在一個近距離的、封閉的、可能有爭議的環境中作戰的能力是以反應迅速的后勤保障為前提的。海軍陸戰隊必須評估MEF中后勤能力的響應性和靈活性,以及部隊結構的變化是否符合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部隊設計的首要任務。海軍陸戰隊必須在內部重新調整后勤能力,以充分遵守2018年國防戰略(NDS)、2019年司令部規劃指南和2030年部隊設計中闡述的戰略指導。鑒于海軍陸戰隊目前的組織結構,海軍陸戰隊對近距離或步調一致的威脅進行高端危機響應的能力被削弱了。如果考慮到NDS的全球行動模式以及海軍陸戰隊在整個印太責任區的接觸層和鈍化層的行動要求,這一點就更加明顯了。
(2021年11月10日,在荷蘭弗里皮爾舉行的北約反無人機系統技術互操作性演習中,無人機在無人機群演示前處于起飛位置。)
美國防部(DOD)和美國政府在敵方使用小型無人駕駛飛機系統(sUAS)方面面臨著重大國家安全挑戰。創建集群能力的現有技術導致了多層次和無法管理的威脅。本文討論了如何準備和應對這一迫在眉睫的挑戰,俗稱“無人機蜂群”。傳統思維和實踐的基本挑戰推動了對無人機蜂群的關注。一些未解決的問題包括無人機蜂群對美國的潛在利益與威脅。迄今為止,沒有任何方法能充分解決美國對無人機蜂群的戰略風險。盡管美國防部戰略包括一些應對敵方無人機威脅的方法,但它并沒有完全面對挑戰,而要解決未來武裝無人機蜂群帶來的戰略問題,就必須面對這些挑戰。為了減輕這種新出現的風險,美國需要一個協調的方法來解決技術、法律和條令問題。
美國目前的戰略文件為確保和推進國家利益提供了總體要求。然而,新出現的威脅和潛在的無人機蜂群技術威脅著美國的安全態勢。例如,2017年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指出,“我們將保持一個能夠威懾并在必要時擊敗任何對手的前沿軍事存在”。隨著美國軍隊在全球范圍內的廣泛投入,對手可以利用無人機蜂群來挑戰美國在許多領域的利益;如果是這樣,美國軍隊就不能可靠地投射力量來威懾和擊敗這些同樣的對手。
此外,《美國國防戰略》認為戰爭的特點在不斷變化,行為者可以更迅速、更容易地獲得技術,包括人工智能(AI)、自主性和機器人技術。時任美國防部長詹姆斯-馬蒂斯在2018年說明了這種擔憂,他承認國土不再是一個避難所,必須預測針對“關鍵的國防、政府和經濟基礎設施”的攻擊。無人機蜂群構成了重大的國家安全戰略風險,應對這一新興威脅給美國帶來了三個關鍵領域的挑戰和機遇:技術、法律和理論。
關于作戰無人機系統使用的研究文獻揭示了以創新方式改變戰爭特征的潛力。技術革命使行為者能夠利用無人機來實現國家目標。最近發生在南高加索地區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爭議地區的戰爭說明了這一現實。阿塞拜疆對無人機系統的使用極大地幫助了它的勝利,支持了它對亞美尼亞的空中和地面作戰,而亞美尼亞擁有更多的常規空中和地面部隊,包括戰斗機和坦克。此外,這場戰爭說明了使用無人機系統來摧毀防空系統、地面部隊和裝甲車輛的優勢,包括空中能力成本相對低廉。這些系統可以憑借其相對較小的尺寸和較慢的速度避開敵人的防空系統,而且它們在常規沖突中為不太富裕的國家提供了潛在的軍事優勢。這種力量的再平衡表明,國家可能會在未來的沖突中更多地使用無人機系統來脅迫他們的敵人,促成外交上的讓步,并實現國家安全目標。遙控飛機是改變戰爭性質的工具,而小型無人機的創新使用說明了下一步的改進,其成本低,回報潛力大。
除了目前無人機系統的應用,這些航空器的未來發展趨向于更加復雜,在人工智能、自主性和機器學習方面將取得更多進展。這些術語可能會使一些人想到虛構的作品,如《天使降臨》(2019),這部電影中,小型螺旋槳驅動的無人機從地面的管道發射,攻擊美國總統和他的特勤人員。然而,在現實中主要軍事大國目前都在追求這種能力。
中國電子信息技術研究院在2020年9月測試了從地面和空中發射器發射和使用多個sUAS的蜂群編隊。此外,美國海軍研究辦公室和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近年來進行了廣泛的測試,使用大量的無人機相互協調進行偵察,編隊飛行,或可用于向目標投放彈藥。2020年9月的一次演習顯示,俄羅斯也在繼續追求用三種型號的無人機系統進行集成編隊,打擊地面目標。雖然這本身不是無人機蜂群,但一位俄羅斯專家指出:“在這一點上,俄羅斯有很多關于UAV蜂群使用的研究,并對這種概念進行了測試和評估。”
民用無人機蜂群的發展表明,這是一項雙重用途的技術。在過去的幾年里,對無人機能力的需求不斷增加,因為各公司為編排好的展示活動編排了數以百計,有時甚至數以千計的無人機系統。例如,英特爾在2018年創造了一次展示中無人機數量最多的世界紀錄,有2066架。英特爾特定型號的無人機在眾多活動中飛行,包括2018年冬季奧運會和2017年超級碗的半場表演。最近,無人機表演為當選總統喬-拜登的特拉華州勝利慶典展示了蜂群能力。可以想象,一個邪惡的行為者可能會控制大量無人機,對涉及國家元首或大量人群的活動進行破壞。伊朗在2019年9月對沙特阿拉伯最大的原油穩定廠之一進行了無人機攻擊,顯示出不同尋常的復雜性,并且還在試驗同時對50個目標使用大量無人機。無人機蜂群的軍事和民用趨勢預示著美國的力量可能會在未來受到挑戰。盡管各行為體尚未使用真正的小型無人機蜂群來對付對手,但該技術的攻擊應用并不遙遠。
各國應在仔細考慮其風險和影響后,規劃使用無人機群。一些文獻承認無人機蜂群在某些戰略軍事背景下的概念性應用。例如,一位戰略專家認為,完全自主武裝型無人機蜂群(AFADS)是蜂群應用的一個子集,可以被視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WMD)。美國陸軍應用兵棋推演方法證明了無人機蜂群武器如何在平行攻擊中提供作戰優勢。美國防部關于使用自主系統的發起人之一指出:部署完全自主的武器將是一個巨大的風險,但這可能是一個軍隊值得承擔的風險。這樣做將會進入未知的領域。敵對行動者正積極試圖破壞戰時的安全行動。而且在行動時,沒有人可以干預或糾正問題。
大國可能愿意承擔這種風險;正在開發能夠獨立于人類操作者做出決策的自主武器。前美國防部長馬克-埃斯佩爾指出了美國和其他大國在自主武器發展方面的這種區別。一些評論家斷言,自動防御系統提供了軍事優勢,包括自由打擊覆蓋戰略資產的傳統防空系統或對核和支撐能力進行監視。
各國必須考慮自主武器計劃的戰略影響。一個行為者向對手使用無人機蜂群可能導致意外升級,而一個意外的人工智能決策可能無意中導致敵人反擊或外交危機。國際上的討論還沒有涉及到使用完全自主武器在“危機穩定、升級控制和戰爭終止”方面的戰略考慮。許多專家同意,自主武器系統可能在危機或武裝沖突期間提供作戰優勢,特別是在灰色地帶或混合戰爭中,但戰略風險要求決策者現在就考慮這些危險,以避免以后出現災難性的結果。完全自主的武器系統增加了誤判和/或誤解的風險,這可能導致國家和非國家競爭者之間不受控制的風險升級。這包括使用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威脅增加。盡管采用自主無人機蜂群存在固有的風險和后果,但這些能力為行為者提供了實現國家目標的軍事和戰略選擇。有人類參與的半自主無人機蜂群武器也會給對手帶來風險,盡管程度較低。
關鍵術語和分析的范圍將澄清誤解。歐文-拉肖在《原子科學家公報》中寫道,將蜂群無人機定義為“分布式協作系統......成群的小型無人駕駛飛行器,可以作為一個群體移動和行動,只需有限的人類干預”。蜂群的另一個定義規定了軍事應用,“大量分散的個體或小團體協調在一起,作為一個連貫的整體進行戰斗”。根據美國防部指令3000.09,自主武器系統,“一旦啟動,就可以選擇和攻擊目標,而無需人類操作員進一步干預”。美國國家科學、工程和醫學研究院規定,無人機蜂群是指40個或更多的無人機系統,該群體作為一個單位,有各自的行為,所有成員都不知道任務,成員之間相互通信,每個無人機系統“會相對于其他無人機系統進行定位”。這些創新包括人工智能、自主性和機器學習的應用,以及美國防部指定為1、2和3組的sUAS進步。sUAS作為一個整體執行任務,包括情報、監視和偵察以及進攻性攻擊。在本文的其余部分,這種威脅將被稱為無人機蜂群。
對抗(或稱反制)無人機蜂群提出了三個領域,這對五角大樓和負責保衛美國國土的國家機構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機遇。第一個領域,即技術,美國防部的工作集中在硬件解決方案上。在2021財年,美國防部最初計劃“在反無人機系統(C-UAS)的研究和開發上至少花費4.04億美元,在C-UAS的采購上至少花費8300萬美元。”所有軍種都追求各種尖端技術解決方案來探測、跟蹤、識別和擊敗目標。用于探測的硬件解決方案包括雷達以及電子光學、紅外和聲學傳感器;所有這些都因小型無人機的表面特征和相對速度而限制了其有效性。另一種技術涉及操作員可能需要控制無人機無線電指令信號的探測。擊敗機制包括干擾、欺騙、槍支、網、定向能和標準防空系統等方法。然而,目前的能力給操作者帶來的結果是好壞參半的。目前的措施主要是針對數量較少的無人機,而這些無人機并沒有表現出蜂群行為能力。其他方法,包括美國空軍和國防部在作戰環境中測試的高功率微波(HPM),可能提供更有效的能力來對付無人機蜂群,但專利方面的挑戰可能會限制其有效性。誠然,美國防部可能正在追求更先進的HPM武器,其基礎設施足跡更小,如Leonidas系統,但目前的研究僅限于非保密來源。
美國防部的反無人機系統(C-sUAS)戰略承認了無人機蜂群帶來的戰爭特征變化,但并沒有提到具體的解決技術。考慮到對抗無人機蜂群的近期要求,當前技術的重大局限性給行業帶來了挑戰。此外,美國防部可能沒有關注無人機蜂群的新威脅。相反,開發和采購工作表明,重點是傳感器和武器,以擊敗目前的無人機系統。美國防部2021財年的C-UAS預算主要針對當前設備進行開發,沒有考慮滿足未來需求的技術創新。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和之后美國防部預算下降的環境下,這種方法可能被證明是低效的,并造成重大風險。各國開發無人機蜂群技術的速度表明,其成熟速度比應對此類威脅的設備成熟速度更快。
觀察家們注意到需要快速創新以減輕不斷上升的威脅,但目前的國防工業基礎面臨著變革的障礙,包括軍事文化和新的商業技術測試。快速創新的一個更常見的問題源于對商業產品的收購,其中知識產權成為系統部署使用的很大障礙。當公司的設備或軟件不一定能互操作時,這個問題就會變得很嚴重,使C-sUAS操作者無法獲得擊敗目標所需的融合、及時和有用信息。軍事文化不一定會獎勵創新的思想家,并且很可能成為快速變革的障礙。雖然美國防部目前的C-sUAS戰略確定了無人機蜂群的威脅,但它沒有充分解決國防部必須如何克服高成本和創新遲緩的技術風險。
(2022年8月14日,在密歇根州格雷靈營地,分配給美陸軍第37步兵旅戰斗隊總部的上士Noah Straman 在北方打擊行動期間發射了DroneDefender)
C-sUAS戰略的第二個風險來源是在法律限制,特別是在國土上。現行法律為國土上的美國公民提供保護,同時也抑制了美國防部在軍事設施上保護無人機威脅的能力。鑒于無人機的威脅能力和檢測限制的多重影響,無人機蜂群加劇了這種限制所帶來的風險。C-sUAS戰略宣稱,美國防部的主要利益相關者必須與合作伙伴合作才能取得成功。這一當務之急應推動立法解決方案,以擴大這種反無人機設備運行的國內環境權限。
C-sUAS戰略強調了在國土上操作反無人機能力的重大法律挑戰,并斷言:“許多現有的法律和聯邦法規在設計時并沒有將無人機系統作為威脅來處理,而技術變化的持續速度使得法律當局很難跟上步伐。”目前的法律不允許及時發現潛在的無人機威脅,這些威脅可能來自軍事設施之外。《美國法典》(USC)第10條第130i款授權國防部長和武裝部隊指定人員采取所有動能或非動能行動,以“禁用、損壞或摧毀”對“所涉設施或資產”構成威脅的無人駕駛飛機系統。這一法律限制使操作者無法在潛在的無人機威脅到達目標之前將其擊敗。
盡管《美國法典》第10章第130i條授權國防部“在未經事先同意的情況下......通過攔截或以其他方式獲取電訊或電子通訊,探測、識別、監測和跟蹤無人駕駛飛機”,但它并沒有明確說明這一權力是否延伸到基地的邊界之外;如果可在邊界之外,就會給國防部提供戰術優勢。新的授權也不清楚美國防部是否可以在不違反情報監督指令的情況下,在其管轄范圍之外收集所需的無人機信息。此外,針對潛在的無人機蜂群威脅收集此類信息可能會擴大責任。探測目標還需要區分敵方和友方的無人機,鑒于目前的權限,處理與合法民用飛機有關的具體信息可能會有問題。
根據C-sUAS戰略,美國防部必須采取多邊行動,并與執法機構分享威脅信息,如10 USC 130i所允許的。這可能的一種方式是在國家安全特殊事件(NSSEs)期間,聯邦調查局(FBI)可以有臨時的權力來反擊無人機,而無需首先獲得授權。2018年《預防新威脅法》授權國土安全部(DHS)和司法部(DOJ)“通過基于風險的評估,減輕無人駕駛飛機......對設施或資產的安全或安保構成的威脅”。在最近的案例中,聯邦調查局與聯邦航空管理局(FAA)合作,在2020財政年度期間,包括2020年超級碗、2019年世界大賽、2020年玫瑰碗比賽、華盛頓特區的“A Capitol Fourth”和紐約市的新年慶祝活動中,成功對抗了超過200架無人機。聯邦調查局還與國土安全部以及佐治亞州的州和地方執法部門合作,在2019年超級碗比賽期間對抗54起無人機入侵事件;在體育場周圍的臨時飛行限制期間,至少有6架無人機被沒收了。
2018年《預防新威脅法》的描述內容與《美國法典》第10篇第130i條的授權非常相似,但仍不清楚國土安全部、司法部和國防部如何進行實際合作。首先,NSSEs是臨時性的,如果沒有永久性的授權,通過機構間的協調對威脅進行早期預警的優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對手很可能不會在NSSE期間對國防部資產發動無人機蜂群攻擊。其次,如果國防部發現了其管轄范圍之外的威脅并警告國土安全部或司法部,聯邦、州或地方執法部門不太可能有時間和能力來攔截無人機蜂群威脅。
地方執法部門和私人實體有更少的權力來對抗無人機。根據國土安全部、司法部、交通部和聯邦通信委員會最近的咨詢,采用反無人機技術的非聯邦公共機構和私人可能違反聯邦法律。法律將無人機定義為飛機,任何破壞或摧毀無人機的工具都可能引發涉及《飛機破壞法》和《飛機海盜法》的責任。那些使用無線電頻率探測的人可能會涉及《竊聽/陷阱法》和《竊聽法》的訴訟負責,這取決于該能力是否記錄或攔截無人機和控制器之間的電子通訊。
最后,附帶影響可能導致當地執法部門或私人實體重新考慮采用這些能力。杰森-奈特對城市地區警察機構的考慮進行了分析,并提到了反無人機技術干擾合法地面和空中活動的例子。目前的授權并沒有為國防部對抗無人機群所需的預警能力提供全面的法律基礎。盡管在某些情況下,與東道國或在應急地點的多邊協調可能為防御者提供優勢,但鑒于美國防部的法律限制,在可能試圖使用無人機蜂群來對付關鍵基礎設施時,國土為對手提供了優勢。
(2022年3月30日,第3海軍陸戰隊第9工兵支援營沿海工兵偵察隊的戰斗工程師海軍陸戰隊下士Chance Bellas在菲律賓克拉韋里亞的Balikatan 22期間組裝了小型無人機系統VAPOR 55)
C-sUAS戰略的最后一個障礙是關于有效使用反無人機設備的一個重要但被忽視的方面。該戰略宣稱,隨著技術的成熟,需要制定條令,但僅僅承認企業的需求并沒有解決規劃誰可能操作這些設備的重大挑戰。現在確定條令上的需求將減輕未來的能力差距。美國陸軍必須在保衛空軍基地免受未來無人機蜂群威脅方面發揮更大作用。
采用反無人機能力的一個獨特方面是,它包括在所有領域的行動。具體來說,在空中瞄準和減輕對手的巨大挑戰,需要對三個主要任務領域的分工進行清晰的評估:防空、部隊保護和空域控制。從這些任務領域中提取部署原則對于規劃反無人機能力的戰略用途是有價值的。聯合條令是基于目前的部隊結構和幫助解決復雜問題的責任。規劃對抗無人機蜂群的方法需要對聯合條令中的角色和責任進行更深入的評估。
條令必須考慮到培訓未來在所有領域發揮作用的設備操作人員。在空中領域的操作需要對防空、部隊保護和空域控制有充分了解和精通的人員。設計一個與技術和設備同步發展的部隊結構并為其提供資源,將更有效地阻止和對付先進的威脅。這一發展推動了反無人機蜂群條令開發的權威指導,其也是C-sUAS聯合辦公室(JCO)作為國防部執行機構責任的一部分。此外,聯合辦公室將“協調C-UAS的聯合作戰概念和聯合條令的發展”。然而,這種責任描述沒有考慮到目前國防部各部門在空域控制、部隊保護和針對無人機蜂群威脅的防空方面的角色挑戰。專注于對抗地面威脅的部隊保護軍事人員并不具備對抗空中威脅同時避開友軍飛機的必要知識。對這些人員進行空域環境、電磁波譜、空間作業和天氣等相關培訓,將使他們更有效地運用能力來對付無人機蜂群。在防空方面重疊的責任,特別是美國陸軍和美國空軍之間的責任,可以解決此條令上的挑戰。然而,各軍種都依賴部隊保護專家,這給業務帶來了風險。
條令還包括對角色和任務的劃分,特別是在空軍基地的防空方面。越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迫使高級軍事指揮官和各軍種將能力分配給傳統任務,而犧牲了支持戰略和作戰目標的空軍基地防御。特別是陸軍和空軍,自二戰結束以來,一直在為地區和點狀防空任務的具體作用而爭斗。2020年蘭德公司的一項研究強調了目前的辯論:今天,美國陸軍負責為空軍基地和其他固定設施提供點式AMD(防空和導彈防御),但兩軍多年的忽視導致了能力上的不足......陸軍領導層將其機動部隊的移動式短程防空置于固定設施防御之上。
在美國陸軍對海外和國內主要作戰基地的防空資源進行優先排序之前,戰略和戰役目標很容易被無人機蜂群影響。此外,空軍可能會繼續倡導和獲得C-sUAS的能力,而沒有條令上的決議。空軍可能會實現其長期以來的愿望,即在戰術防空方面發揮更大的領導作用——這將與聯合司令部的任務相矛盾,即避免重復工作并獲得效率。同樣,其他軍種可能會繼續購買設備進行試驗,如果沒有跨領域和職能協調,這可能不是最佳或有效的。
蘭德公司的報告還詳細說明了陸軍和空軍在防空方面的角色錯位。2020年的一份國會研究報告提出了一個重要問題:“計劃中的SHORAD(短程防空)部隊結構和能力是否足以應對預測的未來挑戰?”該報告表明,陸軍計劃在現役和后備部隊之間增加18個營的防空能力,這可能不足以滿足支持歐洲威懾倡議和太平洋威懾倡議的陸軍部隊需要。這些能力包括應對無人機系統的威脅,但不包括保衛空軍關鍵資產和主要作戰基地的假定任務。盡管聯合出版物3-0《作戰》要求整合進攻和防御能力,以實現對敵方無人機的空中優勢和部隊保護,但它并沒有明確規定各軍種的角色和任務。這種理論上的模糊性增加了SHORAD資源不足的危險,以應對未來無人機蜂群的倍增效應。
新興技術的發展和使用無人機蜂群可能性的增加使得有必要對條令和軍種的作用進行重新評估。事實上,空軍參謀長已經敦促國防部長辦公室對各軍種的角色和任務進行審查,以確定聯合作戰概念的領導組織,如遠程精確射擊和攻擊下的后勤。這兩個概念都與保護戰略資產免受潛在的無人機蜂群攻擊有關。此外,美國防部缺乏條令指導可能也表明需要評估機構間的概念和方法,以便在民事管轄范圍內采用類似的能力。JCO及其國防部戰略將為持續的條令開發提供基本要素,但更多的工作必須集中在調整各部門的角色和資源上。
美國防部對抗無人機蜂群的新方法必須解決技術快速發展的風險,對手可能利用民用和國防部保護關鍵基礎設施之間的法律縫隙,以及防空、空域控制和部隊保護方面固有的條令挑戰。正如2018年美國國防戰略所指出的,國土不再是一個避難所,而是敵人無人機蜂群的目標,這些蜂群可能具有洲際范圍的能力。
(2021年10月14日,夏威夷波哈庫洛亞訓練區,海軍陸戰隊準下士德米特里-謝潑德在布干維爾II期間進行步兵排戰斗課程時發射無人機)
敵對趨勢必須推動國防工業基地采用相對低成本、快速和人工智能的技術解決方案。最初尋求納入未來技術的“第三次抵消戰略”,為減輕這種風險提供了一個特別有用的方法。該戰略探討了蜂群式無人機、高超音速武器、人工智能和人機協作的最佳組合方式,以在戰斗中提供獨特的優勢,但它并不只關注材料和設備。相反,它考慮了如何最好地將人類的創造力與技術的精確性相結合。當應用于對抗無人機蜂群時,人機協作的概念可以為防空事業提供優勢。解決方案應該包括一系列與人工智能軟件完全整合的傳感器,以便更迅速地識別潛在目標,并提高信心水平。美國陸軍的TRADOC小冊子525-3-1《2028年多域作戰中的美國陸軍》指出,這些特征是人工智能和高速數據處理所希望的,以提高“人類決策的速度和準確性”。
值得投資的人機技術項目包括由人工智能驅動的自主蜂群無人機,以通過斗狗來減輕或摧毀敵人的蜂群。喬治亞理工大學在2017年與海軍研究生院合作進行了這種實驗。此外,美國防部的低成本開發能力包括非動能直接能量武器,如戰術高功率微波作戰響應器(THOR)和混合防御限制空域(HyDRA)計劃。THOR為對抗無人機蜂群提供了一種特別有效的能力,因為與HyDRA激光器相比,其影響范圍更大。然而,如果與綜合指揮和控制(C2)界面連接部署并協調,將人工智能與人類結合起來,該系統可比標準防空能力更有效,成本更低。
C2能力必須能夠更快地確定目標,將傳感器與擊敗機制連接起來,并允許人類操作員迅速選擇更有效的武器。最近的報告表明,聯合司令部正在追求這些能力,并可能要求各軍種開發自己的C2系統,以便最終整合到美國陸軍的前線防空指揮和控制系統。其他C2系統包括美國海軍的CORIAN(反遙控模型飛機綜合防空網絡)能力和美國空軍的多域無人系統應用指揮和控制。然而,這些具體的系統目前似乎并沒有與先進作戰管理系統(ABMS)或擬議的聯合全域指揮與控制(JADC2)架構聯系在一起。最近和剛開始的工作表明,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中將使用JADC2概念將傳感器與射手聯系起來以對抗無人機群的倡議。未來的JADC2架構在概念上可以使人類操作員為自己的目的控制敵方的無人機蜂群網絡。無論哪種創新,“第三次抵消戰略”都為應對未來致命的自主無人機蜂群問題提供了一個潛在的寶貴方法。
在不考慮未來無人機蜂群威脅或人工智能發展活動的情況下,追求不同的和針對具體軍種的C2能力將浪費時間和納稅人的資金。相反,美國防部應更快地將2021財年開發的反無人機蜂群C2能力納入JADC2架構。國會責成國防部長評估綜合防空和導彈防御C2系統,其中包括C-UAS能力,并確定它們是否與新興的JADC2架構兼容。這個框架符合國會對自主或半自主能力的偏好,而且操作和維持成本低。盡管互操作性、知識產權、數據管理和信息保障仍然是挑戰,但將C-sUAS C2系統整合到JADC2架構中,將產生更快的殺傷鏈和潛在更低成本的項目。JCO主任肖恩-蓋尼少將最近承認,這種開放的架構方法可能會在日后帶來巨大的安全紅利。 第二,在國土的現有法律框架內運作,美國防部必須倡導在固定地點有更多的權力來保衛關鍵基礎設施。國會必須在緊急情況下和和平時期授予國防部長更多的權力。該建議必須包括授權操作者在基地邊界之外確定潛在目標。運營商也應該有法律支持,以近乎實時的方式告警當地和聯邦執法機構。
(2021年4月18日,太平洋,分配到第21直升機海戰中隊的海軍二級空勤人員(直升機)丹尼爾-艾爾斯在與兩棲攻擊艦埃塞克斯號的實彈演習中用MH-60S海鷹GAU-21.50口徑機槍向目標無人機開火)
第二,在國土的現有法律框架內運作,美國防部必須倡導在固定地點有更多的權力來保衛關鍵基礎設施。國會必須在緊急情況下和和平時期授予國防部長更多的權力。該建議必須包括授權操作者在基地邊界之外確定潛在目標。運營商也應該有法律支持,以近乎實時的方式告警當地和聯邦執法機構。
幸運的是,聯邦航空局正在推行幾項舉措來對抗敵方無人機。這些計劃包括將無人機納入國家空域系統,以區分友軍和敵軍的無人機。國防部應積極鼓勵聯邦航空局和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繼續各自的無人機行業倡議,包括無人機系統交通管理研究,以“確定服務、角色和責任、信息架構、數據交換協議、軟件功能、基礎設施和性能要求,以實現對低空無控制無人機操作的管理”。這些增加的權力,再加上增強的能力,可以縮小民事和軍事管轄權之間的法律差距,以保護國家基礎設施和國防部的關鍵資產。
最后,美國防部必須通過兵棋推演和演習積極磨練理論,以確定空軍基地防空中最合適的角色和職能。隨著無人機技術的成熟和向友軍提出更復雜的問題,盡早建立正確的部隊結構將更有效地應對挑戰。這將需要進行必要的培訓和適當的資源配置,以滿足國會對有效和低成本設備的需求。正如蘭德公司的研究報告所指出的那樣,沒有單一的行動方案,而是通過組合來提供解決方案。然而,角色和職能的重新調整對于成功至關重要。追求適當的聯合討論將為未來對抗無人機蜂群的強大和基于風險的模式提供基礎,并避免過去的戰略錯誤。
在一個大國競爭重新開始的時代,美國及其盟國面臨的最重大挑戰之一是需要遏制俄羅斯等國家對西太平洋或東歐的盟友或伙伴發動機會主義侵略行為的能力。本報告提出了一個 "通過偵測進行威懾"的作戰概念,以阻止俄羅斯等國家的侵略,該概念利用現有的非隱形長航時無人機系統(UAS)網絡,在西太平洋和東歐的關鍵地理區域保持實時、持久的態勢感知。
俄羅斯等國家正在發展能力,在日益強大的偵察-打擊網絡的掩護下,迅速對其周邊國家發動入侵。西太平洋和東歐最有可能演變成危機和沖突的地理摩擦點離俄羅斯和中國比離美國大陸近得多。只需發出有限的警告,莫斯科等就可以利用他們的時間距離優勢,在美國及其盟國作出反應之前奪取盟國領土,從而造成事后難以扭轉的既成事實。
美國武裝部隊的配置很差,無法應對這些挑戰,而這些挑戰需要長期的監測而不是偶發的覆蓋。盡管美國防部擁有必要的現有和近期能力,即非隱身的長距離無人機系統,但它需要發展新的行動概念和組織來有效運用這些能力。利用無人機系統威懾機會主義侵略的新概念,我們稱之為 "通過偵測進行威懾",也將從允許盟友和合作伙伴全面參與的方法中大大受益。
實施 "通過偵測進行威懾"的概念將需要一個由具有成本效益、持久性和可與廣泛的盟友和合作伙伴進行互操作的系統組成的情報、監視和偵察(ISR)網絡。實時態勢感知對于及時有效地應對次常規灰區侵略和常規既成事實博弈的雙重挑戰至關重要。執行ISR任務的無人機系統可以為即將到來的俄羅斯等的攻擊提供更多的警告,從而幫助確保前沿陣地的部隊準備好果斷的回應。通過增加預警時間,無人機系統將有助于減輕美國的時間-距離劣勢,從而使美國及其盟友能夠集結足夠的戰斗力來防止既成事實。"
這項研究確定了亞太和歐洲的三個優先地理區域,進行長距離無人機偵察:臺灣海峽、中國南海和中國東海,歐洲的波羅的海、黑海和地中海東部。除了臺灣海峽、南中國海和東中國海之外,持續觀察中國海岸線上的軍事活動的能力將提高對態勢的認識,提醒美國及其亞洲盟友和伙伴注意中國即將發動的攻擊。監視中國的活動也可以達到監視的目的,從而有可能威懾該地區的其他機會主義行為者,如朝鮮和俄羅斯。
用于"通過偵測進行威懾"作戰概念的無人機系統來自美國、盟國和伙伴國的庫存,并將在國家集團中運作,也可能作為聯盟網絡的一部分。除了這里描述的那些任務外,還需要更多的無人機系統來執行ISR任務。
在亞太和歐洲戰場實施 "通過偵測進行威懾"戰略所需的無人機系統機身總數完全可以達到。事實上,這個概念的一個優點是,它采用了美國已經擁有的能力,但在大國競爭中卻沒有得到充分利用,因為它們在這種情況下的價值沒有得到重視。CSBA的分析表明,實施"通過偵測進行威懾"將需要在西太平洋地區部署46架飛機,在歐洲再部署46架,總共92架。除此以外,還需要更多的無人機系統來執行這里描述的ISR任務。 美國及其盟國和伙伴可以通過將現有飛機從其他地區和任務轉移到西太平洋和歐洲,以及將美國已經采購的一些飛機分配給新的任務來滿足庫存要求。這些決定將取決于每架飛機的生產狀況和現有機隊的規模。
根據國會預算辦公室的數字,估計92架無人機系統的年度運營成本將總計約14億美元。由于這些飛機將來自于現有的庫存,而不是新的采購,因此運營成本代表了國防部無論如何都會花錢來維持這些飛機的飛行(假設它讓它們繼續飛行)。由于這個原因,實施"通過偵測進行威懾"不應要求增加任何開支。相反,實施這個概念只需要美國防部改變它對已經支付的飛機的處理方式。由美國及其在西太平洋和歐洲的許多盟國和伙伴分攤,相對于預期的安全收益,每個國家的估計成本應該是可以承受的。
總之,美國及其盟國在與中國和俄羅斯的競爭中面臨著行動上的挑戰,包括阻止非常規力量的機會主義侵略行為的能力,這將導致既成事實的發生。"通過偵測進行威懾",基于這樣的理念:如果對手知道他們一直在被監視,而且他們的行動可以被廣泛宣傳,那么他們就不太可能實施機會主義的侵略行為,這可以產生并保持實時態勢感知,從而有助于應對既成事實的挑戰。能夠執行大范圍持續監視任務的非隱身無人駕駛ISR飛機最適合于美國、其盟友和合作伙伴實施"通過偵測進行威懾"。但這一概念并非萬能,它只是邁出可能有效和可負擔的一步。
圖 MQ-9“死神”無人機
圖 1:使用無人機系統的 ISR 架構
圖 2: 建議的西太平洋無人機覆蓋區
圖 3:建議的東歐無人機覆蓋區
表 2:按地理區域按檢測概念進行威懾所需的 UAS 清單
自2019年退出《中程核力量條約》以來,美國一直自由開發新的中程和中程常規導彈以加強其常規威懾態勢。各軍種已經測試并投入使用了各種可以加強其遠程打擊能力的系統,并提出了其他系統。然而,迄今為止,華盛頓對各軍種的舉措如何共同促進更廣泛的精確打擊綜合體缺乏一個明確的路徑。許多導彈計劃、發展選擇、使用概念和部署地點以及它們的多種組合需要一個有目的的計劃,以推進一個連貫的長期導彈戰略。
此外,印度洋-太平洋地區和歐洲日益不利的導彈平衡,應該為政策制定者注入一種緊迫感,以推行全面的導彈戰略。華盛頓從1987年開始遵守該條約,導致美國與其大國對手--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軍事力量不對稱。在美國退出該條約之前,俄羅斯開發的SSC-8(9M729)地射巡航導彈違反了該條約,表明莫斯科越來越重視遠程地基火力。與此同時,美國軍隊開始依賴數量有限的海軍平臺和數量更少的遠程飛機來提供其大部分遠程打擊能力。這種依賴性及其相關的限制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存在。
本研究提供了一個概念框架,以幫助政策制定者調整在戰區地基導彈方面的多種努力,糾正關鍵戰區的導彈不平衡,并為美國在印度-太平洋和歐洲戰區主導的導彈戰略奠定基礎。具體而言,本報告評估了現有的導彈選項及其關鍵的權衡,勾勒出適合歐洲和亞洲戰場獨特需求的導彈態勢,提出了美國與其盟友和伙伴之間可能的分工,并研究了能夠最好地利用精致遠程導彈的概念、技術和工藝。這種結構化的方法旨在幫助決策者制定一個不受具體項目和能力驅動的可持續戰略。它還旨在為近期的投資選擇提供信息,以確保美國及其盟國在決定未來如何和在何處使用導彈時保留最大的靈活性。
本專著將亞洲和歐洲的戰略和地理現實提煉成一個 "三環 "結構,以塑造一個符合區域特點的導彈戰略。這項研究的前提是關于陸地大國和海洋大國的一個基本但重要的地理空間理念。像中國和俄羅斯這樣的大陸大國通過導彈射程拉近了自己與目標之間的距離。相比之下,遙遠的海洋大國,如美國,通過導彈發射地點拉近距離。因此,美國地基導彈的潛在基地位置最好被設想為一系列同心圓,從對手的本土出發,逐漸向外延伸。這些環揭示了在印度-太平洋和歐洲戰場的三個主要地帶的大量潛在部署地點:內環、中環和外環。
內環的領土可容納射程達1000公里的短程導彈系統。在印度-太平洋地區,這個最內環包括從日本到菲律賓的島嶼,而在歐洲,它包括聯盟東線的許多北約國家。中環將容納射程在1,000至3,000公里的中程系統。盡管在印度-太平洋地區很少有房地產具備容納中程武器的正確的政治和地理條件,但在歐洲戰場上,這個環覆蓋了歐洲大陸和英國的全部地理區域。最后,外環內的地點需要射程在3,000至5,500公里之間的中程導彈。在印度-太平洋地區,這些射程包括迪戈加西亞島、澳大利亞北部、帕勞、美國領土關島和北馬里亞納群島聯邦,以及阿拉斯加的阿留申群島。將三環框架應用于亞洲和歐洲,產生了重要的發現和可操作的建議,現總結如下:
美國目前對地基導彈的投資表明,大多數現有的和發展中的項目都是為射程在1000公里以下的內環而準備的。盡管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的一些項目預計將覆蓋中環的低端射程,但目前還沒有可以部署到外環的中程導彈項目。目前的組合限制了美國軍隊使用地基火力來打擊對手領土周邊的目標,并限制了潛在的導彈部署地點的數量,特別是在印度-太平洋地區。美國在印度洋-太平洋地區和歐洲的盟友和伙伴也同樣關注短程能力,考慮到他們與區域對手的距離,這并不令人驚訝。簡而言之,對美國及其盟國來說,內環目前是地基火力的"唾手可得的果實"--技術、計劃和政治上的便利選擇。
在印度-太平洋地區,日本和菲律賓是最符合邏輯的中短程武器東道國。日本和菲律賓的主要島嶼,包括九州、本州、北海道、呂宋和棉蘭老島,沿南北軸線提供戰略縱深。兩國的群島景觀將允許盟國軍隊將導彈發射器分散到內環的廣大地區,增加北京必須尋找、跟蹤和打擊的目標數量。同時,這兩個地方前線國家可以為美國主導的導彈戰略做出貢獻。日本已經擁有自己的陸基海上打擊系統,而菲律賓正在采購地基反艦巡航導彈。這些系統,可能與美國在日本和菲律賓領土上的資產相結合,將形成一個防御鏈,可以阻止中國海軍艦艇在該地區實現作戰目標或從東海和南海過境到大太平洋。
與歐洲相比,中程系統在印太地區的作戰效用更為有限。中程導彈可以從歐洲大陸和英國的整個開放地理區域威脅到俄羅斯。相比之下,西太平洋的群島特征將中環部署的選擇限制在日本和菲律賓的幾個主要島嶼上。這種地理上的不對稱性表明,美國對更適合歐洲的額外中程導彈的大量投資可能不是對稀缺資源的最佳利用,特別是因為印度-太平洋已經成為導彈不平衡最嚴重的優先戰場。因此,地理空間上的限制將是影響對某些導彈系統給予優惠或不優惠的決定的一個關鍵因素。
美國在中環和外環部署中程導彈,可能會有重大的作戰和戰略紅利。中程導彈擁有覆蓋印度洋-太平洋的廣闊距離的能力。如果部署在歐洲,它們將為指揮官提供手段,使其短程和中程導彈無法到達的遙遠目標處于危險之中。作為雙戰場武器,它們可以在亞洲和歐洲被有效利用,作為對美國盟友和伙伴承諾的明顯標志,提供更多的持久性和射擊量,并提供額外的信號能力。最值得注意的是,中程導彈可以部署在美國領土上,如阿拉斯加和關島。在美國領土上的部署將減輕華盛頓談判海外準入所需的外交資本,同時給予指揮官在外國領土上可能無法獲得的各種行動靈活性。
美國主導的導彈戰略應避免在美國和盟國的內環能力之間制造額外的冗余,特別是關于美國短程導彈的進一步部署。鑒于短程武器是美國當前投資的重點,而且許多盟國和伙伴已經在部署類似的導彈,因此有機會將這些武器納入美國主導的地基火力戰略。因此,內環導彈戰略的關鍵挑戰是在一套統一的計劃下整合美國和盟國的各種武器數量。
一個內環導彈戰略應該協調和區分各軍種和美國及其盟國之間的作用和任務。任務類型、系統類型和導彈位置都是分割和協調內環火力的潛在途徑。一個組織良好的內環計劃應該利用短程導彈的獨特優勢。它們到預定目標的飛行時間縮短,使短程武器成為在高度混亂環境中威脅時間敏感的移動目標的理想選擇。
由于在印度-太平洋地區缺乏中環線的部署地點,美國最好的做法是傾向于發展中程系統而不是中程導彈。如果有足夠的需求和令人信服的作戰要求,美國應該把中程導彈留給歐洲盟國來發展和采購,以納入盟國的導彈戰略。因此,導彈戰略應該鼓勵美國在歐洲的盟友投資于這些能力,可能通過出售地基戰斧巡航導彈或精確打擊導彈。美國可以通過共同開發、共享殺傷鏈要素或為關鍵部件提供選定的技術援助,在此類系統的開發中發揮作用。
外環導彈戰略應包括可能在美國領土,如關島和阿拉斯加部署中程導彈的計劃。由于不需要與盟國和伙伴達成基地或準入協議,也不需要受東道國當地政治變化的影響,華盛頓將享有更大的行動自由。此外,這些以美國領土為基地的遠程武器仍將使指揮官能夠對中國和俄羅斯東部的目標構成持續的威脅。使用美國本土的中程導彈作為常規打擊儲備將改變長期沖突中的戰略平衡,也許能在沖突終止、軍備控制談判中或在印度-太平洋和歐洲戰場的同時沖突中提供額外的杠桿。
鑒于中程導彈的預期成本將限制軍火庫的規模,美國應追求使導彈的射程優勢和運載更多彈藥的能力最大化的系統、技術和能力。對于印度-太平洋地區,美國軍方應開發中程武器,利用常規的多個獨立再入飛行器(MIRVs)和可操縱再入飛行器(MARVs),以增加其可提供的獨立、可操縱精確制導效果的數量。如果在歐洲投入使用,這些中程部隊可以利用其 "射程獎勵 "來控制位于對手領土內部深處的危險目標。精確打擊火力的范圍和數量可以迫使對手分散其資產或投資于更多或更好的導彈防御系統,從而征收對手本來不愿意支付的費用。
美國應考慮與親密盟友共同開發中程導彈的安排,特別是在已經存在合作體制機制的情況下。例如,美國、澳大利亞和英國之間長期以來的緊密關系--最近通過AUKUS得到了加強--可以作為盟國合作的一個堅實基礎。這種合作的理由特別有說服力,因為澳大利亞和英國將是在其各自戰場上托管中程導彈的理想國家。由這些盟國托管或部署的中程武器將增加可用的武器數量,并將其分散到印度洋和歐洲戰場戰略縱深的更廣泛區域。
美國必須推行一個連貫的導彈戰略,以指導系統的采購、部署和使用。美國不能不假思索地重演冷戰時期的劇本。今天的地基導彈戰略必須適應當前印度-太平洋和歐洲戰場獨特的地理、政治、戰略、技術和聯盟情況。通過提出三環框架,作為國防規劃人員和外交官思考美國及其盟國可用的導彈選項的工具,本研究是朝著制定常規地基導彈戰略,縮小美國與其對手之間打擊差距邁出的第一步。
在我們(美國)的歷史上,海軍陸戰隊經常處于我們國家前沿部署部隊的最前沿,感知環境并讓我們的盟友和伙伴放心。海軍陸戰隊員也接受過真正困難的作戰問題,并提出了沒有人認為可能的解決方案。海軍陸戰隊已經進入了其他人害怕進入的有爭議的地區,并取得了勝利。待命部隊的概念是在這條歷史道路上邁出的另一步。
安全環境是不斷變化的。今天,它的特點是復雜的傳感器和精確的武器的擴散,以及日益增長的戰略競爭。敵人采用系統和戰術將艦隊和更大的聯合部隊控制在一定范圍內。這使得這些對手能夠采用一種以有爭議的地區為盾牌的戰略,在這種盾牌下,他們可以對我們的盟友和伙伴采取一系列非戰爭的脅迫性措施。
進入海軍陸戰隊。作為2030年部隊設計的一部分,并有意與聯合作戰概念保持一致,待命部隊的概念旨在提供支持綜合威懾的選擇。作為待命部隊的海軍陸戰隊員將被派往前方,與我們的盟友和伙伴并肩作戰,利用全域工具作為艦隊和聯合部隊的眼睛和耳朵。
這一概念將在最終滿足聯合部隊指揮官要求的海軍戰役背景下進行。執行這些行動的海軍陸戰隊員的持久任務是在競爭連續體的每一個點上為這個海軍戰役進行偵察和反偵察。如果有必要,這些部隊將在指定區域進行海上拒止,以支持海軍作戰。我們必須準備好用我們現有的有機手段做到這一點,但同樣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完成海軍和聯合殺傷網,在需要時幫助發揮全域效應。在這樣做的時候,海軍陸戰隊將從有爭議的地區內擴大艦隊和聯合部隊的范圍。
為了重振我們作為美國前沿哨兵的作用,我們需要重新設想我們的方法,并將其結果作為發展我們的人員及其支持過程和系統的指南。待命部隊的概念》通過解釋海軍陸戰隊如何在有爭議的地區與盟友和伙伴有效地運作,使這一指南變得生動。
待命部隊在競爭的每一個環節上都會打亂對手的計劃。這是一個重要的聲明,因為它描述了我們在暴力門檻以下的戰略競爭中可以為國家提供什么。它是大膽的,這使它成為海軍陸戰隊的理想。
它也將是困難的。知道將 "待命部隊的概念"從想法變成現實是有難度的,這應該激勵我們用它來進行戰爭游戲、實驗和演習,以便我們能把它做好。這就是我們如何釋放海軍陸戰隊員的聰明才智并超越我們的對手,同時保持我們作為國家戰備力量的角色。
待命部隊(SIF)使國家和美國盟友及伙伴感到放心。SIF通過建立旨在與盟友和伙伴一起在有爭議的地區持續前進的部隊來阻止對手運用軍事力量,為艦隊、聯合部隊、機構間、盟友和伙伴提供更多的選擇來對抗對手的戰略。SIF贏得全域偵察戰,以識別和對抗對手針對美國盟友、伙伴和其他利益的惡意行為,并發展對環境和對手能力的理解。SIF贏得全域反偵察戰,以保護合作伙伴和聯合部隊的機動自由,同時破壞對手獲得主動權的企圖。在發生武裝沖突的情況下,SIF在有爭議的地區與盟友和伙伴一起保持前進,支持海軍和聯合行動。在競爭的連續過程中,SIF有意擾亂對手的計劃。
待命部隊的概念是指產生新的能力和以新的方式運作。在這個意義上,它為部隊設計和部隊發展提供了一個目標點。為了使其方法和裝備完全成熟,需要進行反復的實驗和演習。
《待命部隊概念》用于處理那些對聯合部隊使用(或威脅使用)反干預方法的對手。這些反干預方法依賴于成熟的精確打擊體系(MPSR)的進步,以破壞聯合部隊投射力量的能力,并在一段時間內保持這種能力。SIF提供了一種作戰級別的反應,使海軍部隊能夠在對手使用反干預努力的情況下保持主動。
這個概念是在海軍陸戰隊理論出版物(MCDP)"作戰"中海軍陸戰隊機動作戰理念的基礎上形成的,該理念將機動描述為采取行動以產生和利用對敵人的某種優勢,而不論其領域如何。這種優勢不僅是空間上的,也可能是心理上、技術上或時間上的。 作為 "全域 "組織,SIF必須理解并實施這種強有力的機動性定義,以完成其任務。
SIF的概念直接與聯合作戰概念中的作戰方式相一致。指揮官的規劃指南(CPG)指示公布SIF概念,以支持海軍的分布式海上作戰(DMO)概念。CPG解釋說,SIF與遠征先進基地作戰(EABO)概念相結合,描述了SIF將如何得到這些先進基地的支持。
最近,《海軍運動:海軍陸戰隊在戰略競爭中的作用》為不斷擴大的海軍概念系列提供了廣泛的框架,包括待命部隊。
這一概念主要用于全球作戰模式中的接觸層和鈍化層的活動,并使聯合部隊過渡到增援行動。這加強了這一概念背后的威懾意圖,也說明了它是如何在整個競爭過程中應用的。雖然海軍陸戰隊確實需要準備好在增援層開展SIF行動,但目標是以盡量減少對手決策者升級對抗的動機的方式來運用這一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