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領域使過去孤立但有助于增強國力的各個領域產生了協同效應。隨著 MDO 等概念的出現及其對 CNP 的貢獻,這導致了范式概念的轉變。本文試圖全方位地了解信息領域,即信息領域包括哪些內容、計算與通信融合和高速無線技術的影響、信息領域主權、利基技術和新興技術融合、對世界新秩序的影響以及無縫吸收、管理和利用這些技術所需的軍民融合組織和結構,以便在 MDO 情景下領先于沖突/競爭曲線。成功實施 MDO 的關鍵在于將以技術為中心的方法調整為以能力為中心的保護、控制和拒絕(PCD)方法。在信息領域匯聚國家資源是未來開展 MDO 的關鍵。
世界正在從兩極向多極地緣戰略領域過渡,除軍事領域外,還在多個領域展開激烈競爭。這些領域不僅有助于增強國家的綜合國力(CNP),而且有助于建立新的世界秩序。傳統的權力評估方式也發生了轉變,軍事以外的多個領域在國家權力投射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國家安全這一主題曾被認為是軍事專有的,僅限于陸、海、空領域,如今已發展成為多領域的 “國家整體 ”方法。同樣重要的是軍事能力與國家綜合國力工具的同步。需要了解這一轉變的原因,以確定對國家權力和安全有直接影響的核心領域。多域作戰(MDO)(見圖 1)等概念的出現在概念上與 CNP 有關。MDO 在古代戰爭時期就已存在,但通過動能和非動能相結合的手段實施 MDO 的能力是近代的一種范式轉變。非動能部分從根本上說是指除陸地、空中和海上領域之外的一切領域。由于信息領域在協同這一能力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因此它已成為 MDO 和國家力量的主要約束部分。信息領域影響所有領域的效率。由于信息和通信技術的變革,超越國界的影響、說服和勸說能力大大增強。需要對信息領域的優勢技術能力進行戰略協同,以便在 MDO 場景中占據信息主導地位。可以毫不夸張地說,MDO 概念是因信息領域而產生的。
圖1:多域作戰
過去幾年,信息領域的發展在全球范圍內改變了戰爭,并從概念上改變了許多陸軍和國家的安全模式。仔細觀察多個領域可以清楚地發現兩個方面,即每個領域都有一個賴以生存的信息領域支柱,其次,每個領域對國家力量的協同影響和聯系都是通過信息領域實現的。因此,信息已成為一個包羅萬象的領域,它不僅對所有領域的日常成功運作至關重要,而且跨領域共享信息的能力也是實現多領域協同增效的主要推動力,從而使國家力量更加全面。
為了促進 MDO,需要在處理各領域事務的各部委/部門內部建立戰略文化和信息領域意識。傳統的國家組織結構隨著技術的發展而演變,現在需要重新調整,以適應信息領域融合的現實。某些部委,如電子和信息技術部(MEITY)、通信部和信息與傳播部,需要在國家層面進行整合,以實現信息領域的協同增效,從而提高 MDO 的能力。各組織需要從以技術為中心的方法調整為以能力為中心的方法。因此,將以技術為基礎的組織重組為以能力為基礎的結構,將是提高 MDO 能力的正確方向。
每個領域都需要三大能力,即保護、控制和拒絕(PCD)。保護基本上是對資產的防御。也可以將其歸類為資源使能器。拒絕是拒絕向對手提供資源或資源破壞者的進攻能力,而控制則是有效利用領域資源的資產管理或資源管理能力。加強能力以保護自身的關鍵資產,并在所有領域拒絕向對手提供這些資產,這對國家安全建設至關重要。由于信息領域是 MDO 的關鍵,建議將 PCD 概念模板應用于這一領域,以生成國家能力。重要的是,不僅要全面處理該領域,還要有專門的國家級機構負責保護、拒絕和管理關鍵信息基礎設施。由于國防網絡是這一信息基礎設施的重要資產,國家在民事和軍事方面的專業知識是建設能力的關鍵,不僅要保護、管理和拒絕國防網絡,還要保護、管理和拒絕涉及國家能力建設的信息領域。在 21 世紀的多領域國家整體沖突/競爭中,過去的軍民分離概念已不再適用。除了國家層面的信息領域 PCD 能力之外,每個領域的組織都需要在自身內部建立 PCD 能力。
重要的是要全面了解信息領域,即信息領域包括哪些方面,什么是新的范式和新出現的信息領域主權紅線,哪里有利基技術和新興技術匯聚在一起對新的世界秩序產生影響,以及最后需要什么樣的組織和結構來無縫吸收、管理和利用這些技術,從而在 MDO 情景下的沖突/競爭曲線中處于領先地位。
改變 21 世紀作戰概念和行動方式的主要技術主要在信息領域。與信息和通信系統、網絡、電子戰和太空有關的核心技術對 C4ISR(指揮、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監視和偵察)、降級能力、OODA(觀察、定位、決策和行動)周期、通過自主平臺進行的非接觸戰爭、通過人工智能和大數據進行的預測分析以及通過更好的感知管理能力將意志強加給對手的整體能力產生了重大影響。信息流模式從有線領域向無線領域的轉變帶來了網絡和預警領域的融合。因此,網絡與電磁活動(CEMA)的概念在世界各大陸軍中得到了發展。
影響信息領域和 MDO 的兩大技術障礙是計算和通信的融合以及從有線到無線領域的高數據率通信能力。過去的作戰網絡無線電是實施指揮和控制的唯一手段,現在正被軟件定義無線電、4G/5G/MDO 和無線通信所取代。
軟件定義無線電、4G/5G 移動通信、高帶寬衛星手機以及用于導航、決策支持和軍事應用的內置信息處理能力所取代。這極大地提高了機動性、精確性、戰場透明度、共享態勢感知和 OODA 循環的整體縮短。如果說 UAV(無人駕駛飛行器)/無人機徹底改變了戰爭,那么這場革命的支柱就是電磁頻譜(EMS)領域。從頻譜的角度來看,所有信息流都發生在電磁頻譜中,而電磁頻譜已從高頻(HF)/甚高頻(VHF)擴展到光波的極端。因此,拒絕向對手提供頻譜、控制重要信息流、電磁主權以及從頻譜中提取重要數據和情報已成為國家權力的代名詞。換言之,頻譜已成為信息戰的一個重要子領域,這一點從世界主要陸軍進行的組織變革中可見一斑。需要結合國防軍現有的信息哲學支柱來理解 EMS 的各個方面。創建 CEW(網絡與電子戰融合)使能和破壞能力是建議的未來技術發展方向。
由于現代戰爭中 MDO 的協同作用是由信息領域促成的,因此鐵路、電信、航天、航空和地面運輸、電力、財政、信息和廣播等直接或間接參與國防能力建設的部委必須建立戰略垂直部門,以更好地規劃、協調和執行項目,了解其整體能力對國防和 CNP 的影響。它們的信息網絡和數據是對手信息攻勢的重要目標,對國防能力有巨大影響。顯然,各部委或領域之間的這種信息領域聯系需要在所有相關部委中進行戰略滲透。軍民融合是成功實施 MDO 的關鍵。
圖 2:國家關鍵信息基礎設施
建立國家關鍵信息基礎設施(NCII)是網絡領域的一種需要,因此成立了一個保護中心。國家關鍵信息基礎設施包括從金融系統和能源網到交通網絡和政府運作的方方面面。這些領域不僅對軍事而且對國家權力都至關重要,因此很容易受到對手的信息攻擊。為了保護國家信息基礎設施免遭惡意行為者的攻擊,必須制定強有力的安全戰略。與傳統邊界相比,網絡和電磁主權正變得越來越重要。就國家信息基礎設施而言,利益相關者眾多。其中包括運輸、電信、電力和能源、銀行和金融機構、戰略和公共企業以及政府部門(見圖 2)。每個部門/機構都有保護其資產的章程。軍方在保護國家關鍵信息基礎設施方面的作用僅限于保護自身資產,就像其他利益相關方一樣。隨著信息和頻譜成為國家力量的關鍵組成部分,任何國家都必須建立防御能力,并拒絕對手擁有這種能力。
缺乏 CMF 導致印度武裝部隊在技術方面落后。盡管印度是信息通信技術(ICT)和太空領域的超級大國,但情況依然如此。雖然 IT 行業正在蓬勃發展,每天都有新的創業公司和企業出現,但武裝部隊仍在努力發展成為一個與國家工業相媲美、具有技術吸收適應能力的靈活生態體系。
由于從有線到無線的轉變以及網絡和電磁頻譜業務的融合,頻譜是需要重點關注的領域。然而,這也是學術界、研發部門和工業界擁有專業知識的領域。武裝部隊、研發(R&D)、學術界和工業界之間的協同作用將被證明是創新的強大引擎,也是通過 CMF 實現信息統治這一理想終極目標的必要條件。
武裝部隊可以從這種協同作用中獲益匪淺。工業界擁有所需的專業知識和經驗,可以幫助武裝部隊實現能力現代化,特別是在非動能戰爭領域。雙方還可以在研發方面進行合作,開發武裝部隊可以使用的新技術。
然而,要使這一協同作用發揮效力,信息領域的集群作戰部隊必須采取全國一盤棋的方針,在國家層面建立一個傘式信息組織(見圖 3)。這必須是一個獲得授權的信息領域組織,與青年發展部、信息與廣播部、財政部和工業部建立跨部委聯系。這樣一個傘式組織是全面處理信息領域問題并在所有利益相關者之間形成合力的解決方案。這也將為以能力為基礎的組織而不是以技術為中心的方法提供一個模板。匯聚信息領域的國家資源是未來開展 MDO 的關鍵。所有領域也需要圍繞這一模板建立 PCD 能力,以便各部委和 MDO 機構之間實現無縫連接。由于國防領域是 MDO 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因此必須建立以類似能力為基礎的信息指揮部(圖 4)。這將協同國家資源,按照發達國家的模式建立適當的國家 MDO 能力,并對北方對手的信息領域組織做出反擊。
圖 3 國家信息
圖 4:信息指揮--MDO 的關鍵
需要根據上述圖 3 所給出的邏輯分組,在各種利基新興技術協同作用的基礎上,進一步細分信息使能垂直領域。這將為未來將新興技術轉化為實際操作能力鋪平道路。重要的是,這些垂直領域/技術的能力發展應由適當的機構/組織負責,它們有能力協同利益相關方并將其推向合理的結果。臨時性的任務分配和零敲碎打的行動會造成時間和精力上的不協調。因此,在技術融合和變革管理框架的基礎上制定適當的邏輯結構是前進的方向。
軍事情報處。信息和 EMS 領域需要以專業化為導向,重新審視人力資源管理。鑒于可用的人力資源有限,以及創建和維持不斷發展的國防信息基礎設施所需的重大能力推進,將需要引進非戰斗人員專題專家,以有效管理后臺基礎設施和流程。這將使戰斗人員能夠應對戰區的挑戰。建立非作戰軍事信息處將是正確的一步。這不僅將有助于承擔后端信息領域的任務,還將使軍民融合順理成章。
電磁頻譜行動。由于信息交換正從有線模式轉向無線模式,電磁頻譜領域成為 MDO 的決定性領域。要開展電磁頻譜行動(EMSO),必須具備該領域的國家 PCD 能力。通過頻譜情報和監視,頻譜是關鍵的信息推動因素。為了建立國家 EMS 能力,國家機構和野戰編隊之間必須無縫交換頻譜情報。建議按照地理情報框架建立這種能力。通過這一框架,多個機構可以利用野戰部隊巨大的頻譜情報收集能力。這也將有助于消除多個機構在執行類似頻譜相關任務時的重疊現象,同時也能克服外地單位面臨的技術挑戰。在信息安全領域,大容量數據傳輸能力從有線向無線的轉變凸顯了對空中安全協議的要求。安全開發和測試機構需要為這一不斷變化的方面找到全新的解決方案。此外,在聯合部隊概念中,互操作性將取決于無縫信息安全。
在頻譜管理領域,多個機構對這一優質資源的需求與日俱增。不斷改進的解決方案將促進協作和消除沖突的頻譜使用理念。未來,這一領域的研發將帶來豐厚的回報。電磁干擾(EMI)/電磁兼容性(EMC)方面的問題也將隨著發射器密度的增加和戰區多方利益相關者對電磁輻射的高度依賴而日益突出。戰區頻譜管理方面的專業知識將成為一項重要要求。在信息阻斷能力方面,頻譜將在削弱戰略目標方面發揮關鍵作用。因此,MDO 和 CNP 必須具備國家信息保護傘下的戰略預警能力。
不斷演變的全球沖突形勢表明,純粹的動能沖突已明顯轉向 MDO 沖突,民族國家需要從傳統的動能消耗概念轉向發展多領域的 PCD 能力。這一轉變是由信息領域催化的,而信息領域本身也在向電磁頻譜能力傾斜。信息和電磁主權等概念正在占據中心位置。以信息領域為主的多種技術正在迅速發展。信息主導沖突的解決空間在于找到本土的、簡單可行的解決方案。不斷發展的技術帶來了快速過時和高成本的挑戰。必須遏制追逐每一種新技術的傾向。各國需要采取以能力為基礎的方法,匯聚技術,在各個領域發展 PCD 能力。由于信息領域是 MDO 的約束力量,當務之急是建立一個國家信息傘式組織,將國家能力匯聚到一個高效的結構中,為所有領域提供模板。軍民融合是將戰略文化引入所有領域并提高國防領域技術能力的關鍵。有能力通過軍民融合將這一領域的所有利益相關者協同起來的國家更有可能在信息和 EMS 領域取得成功。
地理信息系統(GIS)和遙感因其空間性而被認為在軍事中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采用描述-分析方法來說明地理信息系統在軍事行動中的應用,從選定的研究中吸取陸基軍事發展的經驗教訓。最近的軍事發展表明,各種軍事機構在軍事行動中的指揮、控制、通信和協調都依賴于可靠和準確的空間測繪工具。研究指出,高分辨率衛星數據和無人機技術與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AI)相結合,已在軍事領域得到廣泛應用,包括制圖、地形分析、情報收集和傳播、目標識別、保護軍事重要設施以及歷史建筑。GIS 機器學習與人工智能的結合對軍事規劃和部署具有重要意義,因為對地形的理解有助于實時確定戰場上的戰略位置。研究建議有必要對軍事人員進行地理空間技術培訓,并確保適當的部署,以便開展富有成效的軍事行動。
在軍事行動中,將新興技術融入指揮與控制系統(C2 系統)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人工智能、機器學習和無人系統等潛在顛覆性技術的引入有可能顯著提高作戰效率。然而,在將這些技術整合到包含傳統條令和組織結構的 C2 能力中時,也會遇到倫理難題和挑戰。本文是按照設計科學研究(DSR)流程開展的研究項目的一部分。該研究項目的主要目標是開發一個概念框架,并提供模型和方法,幫助設計人員和指揮官從社會技術角度評估和理解 C2系統。該項目還旨在深入探討單個子系統如何影響整個“系統簇”(SoS)。在之前的文章中,作者討論了將新技術集成到軍用 C2系統中的相關挑戰。本文進一步闡述了研究結果,這些結果表明有必要將重點從優化單個組件或子系統轉移到考慮整個大型復雜系統(又稱“系統簇”)。這種轉變強調了一種綜合全面的方法,對于確保 C2 系統的有效性、精確性以及適應不斷變化的條件和要求至關重要。然而,在解釋和預測 SoS 中信息系統、方法、流程和組織發展之間的動態關系方面,現有的研究和方法還存在差距。為了彌補這一差距,有必要調整現有的能力開發框架,使其范圍更廣、適應性更強、更詳盡。此外,系統開發中的社會技術重點將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組織、流程和技術系統演進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之前對利益相關者進行的訪談調查,確定了對特定領域(如運行和開發)內所遇挑戰的細化看法。對利益相關者的需求進行了分析,并將其作為設想框架的目標。利益相關者交流了調整后的方法框架應如何發揮作用,以應對新興技術帶來的挑戰。通過采用 DSR 和企業建模,本文提出了(1)一個概念模型,概述了 C2系統的原則和總體結構。該概念模型為目標建模提供了基礎,確保了不同模型之間的一致性和互操作性。本文了還提出了(2)C2 系統的目標模型,代表了設想框架需要實現的目標。研究結果表明,該框架有助于系統地識別和調整人工制品的目標,使其與總體目標相一致,即有助于設計軍用 C2 系統和理解技術的集成。本研究項目為正在進行的軍事創新研究做出了貢獻,為新技術在復雜軍事行動生態系統中帶來的系統性挑戰和機遇提供了見解。
本文論述了在不斷變化的現代戰爭動態中對適應性軍事規劃和決策的迫切需要。文章強調了靈活性和直覺的重要性,并探討了當前全面規劃模式的局限性,這些模式雖然在執行和平與維持和平行動中有效,但在平等行為體之間武裝沖突的最初特點--快節奏環境中卻顯得不足。文章提出了三項主要措施,以加快行動節奏并提高相對于對手的反應能力:通過加強軍事指揮官的作用提高作戰決策速度,確保任務戰術的應用滲透到各級指揮中,以及進一步發展時間壓力下規劃(PUT)模式,使其在戰術和行動中得到更廣泛的應用。這些建議符合以任務為導向的戰術和快速決策的傳統,可以使武裝力量成為發展適應當前和未來戰爭挑戰的軍事規劃方法的潛在先行者。
作為各國作戰和戰術層面的軍事規劃人員,軍事規劃和決策過程中的適應性一直是一個關鍵因素。在國與國或聯盟與國家之間的沖突中,這種需求尤為迫切,因為在這種沖突中,行動節奏和迅速奪取主動權的靈活性至關重要。本文主張在現代戰爭中采用更加敏捷和直觀的決策轉型方法,解決當前規劃模式在滿足高風險、快節奏沖突需求方面的局限性。
當前的規劃模式,如北約的《全面行動規劃指令》(COPD)、瑞典的 “Svensk planeringsoch ledningsmetod (SPL) ”和 “陸地部隊戰術規劃”(APP-28),非常適合復雜環境下的維和與執行和平行動。這些模式強調周密規劃和廣泛協調,但在常規戰爭中,面對同級或近級對手之間快節奏的動態關系,這些模式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在這種情況下,快速決策的必要性變得至關重要,其驅動力包括明確而艱巨的挑戰、資源稀缺以及立即行動的緊迫性。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比對手更快的行動節奏至關重要,這就凸顯了現有模式在適應這種行動方面的不足。
區分戰爭規劃和作戰指揮至關重要。分析規劃奠定了戰略基礎,為各種情況做好準備。然而,在高強度沖突中,指揮必須轉向直覺模式,由快速連續的事件和決策驅動。這種轉變勢在必行;與低強度沖突不同,高強度戰爭要求立即采取果斷行動,幾乎沒有制定新計劃的余地。軍事領導人必須善于在現有框架內憑直覺指揮,隨時調整,并以敏捷和洞察力做出反應,以避免命令下得太晚、太長的風險。
本文初步提出三種方法以應對這一挑戰。
第一步應該是在戰斗中重新過渡到決策過程,讓指揮官站在最前沿,利用他們的經驗和直覺迅速做出關鍵決策。這可能需要指揮官在戰爭委員會的協作環境中,通過口頭表達他們的思考過程、分析和初步決定,積極領導規劃過程。這種 “大聲思考 ”的方法利用值得信賴的顧問和關鍵參謀人員,鼓勵公開對話、不同觀點和集體解決問題。它允許即時反饋、分享見解和匯集專業知識,通過制定明確的意向聲明,促進更快的信息綜合和迅速行動。作為對這一轉變的補充,縮小總部規模至關重要。規模更小、更精簡的總部將加快溝通和決策,大大減少官僚延誤。因此,這種結構調整也將為下級指揮層享有更大的自主權鋪平道路,從而培養一個更具活力、反應更快的指揮結構。
其次,任務式指揮的實踐對整個組織至關重要。通過培養一種文化,使決策不僅僅是自上而下的指令,而是在每個層級的全面理解的基礎上做出的,從而提高軍隊的整體靈活性和有效性。這就促進了各層級的主動性和靈活性,并強調以敘事為主導的執行方式,通過傳達目的和背景的連貫故事來指導任務。這就需要在各級指揮人員之間建立統一的方向感,促進共同的理解和主動性。上級明確傳達意圖和最終目標,使下級能夠根據任務目標做出知情、主動的決定,而無需等待直接授權。這種任務指揮文化在和平時期和戰時行動中都不可或缺,它賦予個人充分發揮判斷力和創造力的責任。在整個軍事結構中灌輸這一理念,可確保在動態情況下做出迅速、有效的反應,保持與戰略目標的一致性和行動的連貫性。
第三, “時間壓力下的規劃”(PUT)模式主要用于較低的戰術層面,它提供了一個高度直觀和快速的決策過程。研究表明,決策中的直覺是一種根據以往經驗快速識別模式的能力,有助于做出切實可行的明智決策。這不僅僅是本能,而是建立在豐富知識和經驗基礎上的對形勢認識的知情、快速綜合。我們可以通過豐富 PUT 模型來利用其速度和直覺性,以適應更高的戰術和行動級別,并整合并行計劃以實現任務指揮。通過基于情景的演習和模擬對軍官進行培訓,使他們能夠在壓力下迅速做出明智的決策,有效利用直覺這一強大的、以經驗為依據的決策工具。
這些認識并沒有削弱在特定情況下更系統的規劃過程的價值。重要的是要注意到,軍事行動中的現實往往是深淺不一的灰色,而不是黑白分明。多域作戰的復雜性要求進行分析規劃,以促進高效的聯合效果。在資源分配和后勤保障至關重要的持續行動中,靈活的規劃方法對適應性地開展行動至關重要。此外,在陷入僵局的長期沖突中,這些詳細的方法有助于發現對手方法或作戰環境中的細微機會或弱點。然而,在這些五花八門的規劃中,迅速果斷的決策仍然是永恒的必要條件,是扭轉戰局和確保行動成功的關鍵。
總之,盡管COPD、SPL和APP-28等綜合規劃模型可為某些軍事行動提供有價值的框架,但它們可能并不最適合常規國與國沖突的動態性質。本文提出的向更直觀、更靈活的指揮方法范式轉變的建議旨在彌補這一不足,確保我們的部隊能在這些快節奏的環境中保持主動并有效應對變化。通過重振決策過程、擴大任務指揮范圍以及調整 PUT 模型以適應復雜場景,我們可以更好地滿足當代戰場對快速行動和響應能力的要求。
現在是重新評估并在可能的情況下簡化我們的計劃和決策模式,以更好地適應現代常規戰爭現實的時候了。應在制定未來的軍事理論和戰略方面發揮關鍵作用,領導制定適合 21 世紀挑戰的靈活有效的軍事規劃和決策模式。
當今的一體化和聯合作戰需要借助利基技術來保持戰略優勢和作戰效能。近來,數字孿生技術已成為軍事應用領域的變革范例。本文全面回顧了世界各地正在進行的數字孿生研究,介紹了各種案例研究和研究成果。本文論述了數字孿生的定義,澄清了圍繞數字孿生概念的一些迷思,介紹了數字孿生在戰略和戰術方面的影響,并列出了在軍事應用中采用該技術所面臨的挑戰。最后,本文概述了數字孿生技術在聯合作戰中的持續發展和整合的未來前景,強調需要制定適應性戰略,以充分發揮其潛力,同時應對相關挑戰。
數字孿生的應用不僅限于一般的產品生命周期或研發。與國防應用類似,數字孿生的應用也不僅限于維護或保養。數字孿生的適應性、實施效率、互操作性、結果的保真度和準確性等特點使其成為一種利基技術,最適合于多元而復雜的聯合作戰機制。利用強大的數字孿生技術,可以克服各軍種裝備、訓練和偏見的個性。隨后的段落將重點介紹數字孿生技術在軍事應用方面的已知和成熟應用。
數字孿生技術正在航空領域做出巨大貢獻。航空的本質是昂貴和多維的。此外,飛機的培訓、測試和維護也是非常昂貴和動態的。空中行動受到安全、天氣和敵方戰術的限制,這些都需要通過培訓來適應。OEM 手冊和程序通常對操作和維護的限制等方面進行指導。因此,可變因素可能很多,但學術或設計方面的限制將其松散地捆綁在一起。可用于擴展和測試這些操作參數的資源有限或無法模擬。在這些情況下,數字孿生就派上了用場。數字孿生技術在機載傳感器的輔助下,為飛行員提供油耗、航線預測、機身壓力、剖面圖或導彈發射驗證等方面的實時動態解決方案。此外,基于歷史數據,還可以根據飛機在戰斗或日常飛行中的行為預測未來的行動。可能出現的部件故障、疲勞和警報系統等方面可以增加飛機的價值并提高對態勢的感知能力。
自適應飛行器制造(AVM)是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于 2010 年啟動的一個項目,旨在縮短武器系統的研發周期和成本。數字孿生有望在網絡空間、模擬、實驗、加工、測試和生產等所有作戰領域為這些系統提供幫助。美國 F35 戰斗機克隆預測組件故障、未來性能、預期壽命和故障率。美國陸軍正在與威奇托州立大學合作構思數字孿生技術的使用,以提高 “黑鷹 ”直升機機隊的效率和訓練水平。通用電氣已經啟動了一個技術加速中心,將運營商、工程師和制造商聚集在一起,加強數字孿生技術的適應性。由于能夠監控機載傳感器的數據并在其數字孿生系統上驗證參數,它可以確定復雜戰爭的作戰方式。在一項基于模型的系統工程研究中,數字孿生技術被用于無人機,通過任務目標的實現來驗證航線選擇過程。研究結果令人滿意,具有開創性。在圖 4(a 和 b)中,無人機正在執行最后一英里投送任務,為友軍目標提供補給,如藍色所示。根據其歷史記錄,系統已通過機載傳感器(電子戰數據、地理位置數據、敵方武器系統的射程等)獲得了敵方存在的信息。現在,這些數據已在無人機的數字孿生系統中試用。根據目標時間、有效載荷、速度、航程和續航時間等任務目標,數字孿生系統將在規定時間內優化航線。本研究中的數字孿生提出了 A、B 和 C 三條路線,并建議選擇 B 路線,以確保無人機免受對手攻擊。根據模擬設置和風險評估,這是最不受攻擊的路線。
圖4 (a)任務計劃10 (b)系統建議路線
美國空軍和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提出了機身數字孿生體(ADT)框架,旨在用更健全、更概率化、基于風險的精確系統取代傳統的確定性單機跟蹤系統。該系統還通過了加拿大國家研究委員會(NRC)的驗證。NRC 將 ADT 定義為 “as-built/as-maintained 飛機機身系統的數字表示,即對as-built 飛機機身系統進行多物理場、多尺度、概率性的綜合仿真,該仿真使用最佳可用模型、傳感器信息和輸入數據,以反映和預測相應單個飛機機身系統在整個壽命期間的活動/性能”。NRC 對 ADT 的設想如圖 6 所示。它由五個構件組成。其中 1 是通用機隊數據庫,2 是單個數字孿生系統,3 是定量風險評估,4 是單個物理飛機,5 是貝葉斯推理。
圖 6:NRC 對 ADT 的設想
物聯網的迅猛發展有可能對人類的多個領域產生影響,作戰領域就是其中之一。本文強調了物聯網在現代戰場場景中的應用前景,分析了物聯網在增強態勢感知、提供信息優勢和通過綜合分析補充決策支持系統方面的作用。在肯定技術優勢的同時,本文還探討了物聯網在軍事應用中的安全和倫理問題。
長期以來,國防領域一直是眾多新興技術的源泉。獲得戰場優勢一直是探索和嘗試激進想法的驅動因素。第一次海灣戰爭后,時任美國海軍作戰司令的威廉-歐文斯上將在美國國家安全研究所發表的一篇研究文章中提出了 “系統簇”這一概念,從而使這種想法開始成形。他闡述了數據和網絡改變作戰的方式。這一觀點轉化為 “網絡中心戰”概念,它是三個領域的融合,即物理領域(進行演習并從傳感器獲取數據)、信息領域(傳輸和存檔數據)和認知領域(處理和分析數據)。在這一概念提出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世界各地的軍事領導人和國防專家都對這一概念的實施持樂觀態度,這主要是由于物聯網技術的成熟。烏克蘭地面部隊廣泛使用標槍反坦克導彈和 “彈簧刀 ”隱形導彈來挑戰強大的俄羅斯裝甲部隊,這就是物聯網技術在戰區成功應用的例證。
物聯網技術不應被視為 “另一種獨特的利基技術”,相反,它涵蓋了許多此類技術。因此,將物聯網技術理解為一種理念更為恰當和合理。它是多種智能化、網絡化和動態構建的設備和技術融合的結果,可以在物理和虛擬空間產生效果。IoBT 的目標是管理復雜、智能的系統之系統,普遍安裝智能傳感器和執行器,以自適應學習過程為動力,實現軍隊的戰略和戰術目標。IoBT 網格通過各種有線或無線傳感器節點實現功能,所有這些節點都是網狀的。由地面預警和無人機傳感器、自主武器、智能士兵和最先進的指揮所組成的網絡可協調行動。它可以發揮收集情報和實施動能打擊的雙重作用。它可以將士兵從執行環節中剝離出來,讓他們處于最高級別的監督地位,從而使武器能夠高度自主地分配和攻擊目標。它還能加快行動節奏,消除戰爭迷霧。
圖 1:國防戰術邊緣物聯網的目標場景
物聯網在軍事領域的應用潛力巨大,其在戰術戰斗領域的應用似乎更勝一籌,有望帶來豐厚的紅利。在以網絡為中心的作戰場景中,物聯網可無縫、有效地整合戰場指揮官所掌握的所有可用資源,幫助其做出明智決策。下面簡要介紹一些可能的應用領域。
C4ISR。部署在各種平臺上的物聯網傳感器集成網絡可在有爭議和脅迫的環境中提供更好的態勢感知。地面和空中傳感器、監視衛星以及實地士兵的組合必然會收集到各種數據。這些信息可在一個平臺上進行過濾、處理、核對、確證和保存,該平臺可調節指揮鏈上下的關鍵數據傳輸,從而實現更好的戰場協調、指揮和控制。
武器控制系統。目前正在探索利用傳感器網絡、機器學習和先進的人工智能分析技術實現自主武器系統和火力控制的可能性。這種傳感器射手網格可以提供精確的目標火力投送,并對攻擊做出完全自動化的實時響應。
作戰物流。利用智能傳感器、RFID 標簽和 M2M 通信,可以輕松實現有效的車隊管理和高效的貨物跟蹤。邊緣物聯網設備可增強對軍械、關鍵物資、口糧和服裝的實時跟蹤和供應。在監控消費模式的同時,還可以根據固有的優先級和必要性來推動物資供應模式的實施,從而大大提高行動效率。
人員管理。可穿戴物聯網傳感器可嵌入戰斗人員的個人裝備,如小武器、頭盔、服裝、背包等,實現無處不在的身體活動跟蹤和作戰數據收集。利用情境感知數據實時推斷和跟蹤士兵在行動中的健康參數和心理狀態,可提供重要的洞察力,有助于采取預防性措施以保護部隊。
訓練。物聯網還可用于加強訓練和戰爭游戲體驗。IoBT 概念可融入軍事訓練,為未來行動提供更加真實、適應性更強和更有效的準備。可穿戴傳感器可用于跟蹤正在接受訓練的士兵的生理和認知狀態,從而提供量身定制的反饋和個人優化。
管理。管理戰區的電力需求仍然是一個被低估的領域,但隨著戰場上電子設備的引入越來越多,電力和能源管理將給未來行動的規劃和執行帶來嚴峻挑戰。采用預測算法和實時物聯網數據可以大大節省軍方的能源消耗,并有助于了解使用模式。
智能監控。先進的視聽和地震傳感器以及視覺人工智能和模式識別技術可促進智能監視和監測網的建立,該網不僅可覆蓋地面,還可覆蓋海洋環境。物聯網解決方案使感知和預測生態條件成為可能,從而隨時掌握大范圍內的海上作業情況。
協作與人群感應。戰術資源的流動性和機動性給現代戰場帶來了一系列獨特的通信挑戰。協作傳感是指在移動設備之間傳播傳感器數據的過程,通常使用可靠的短程通信。物聯網節點可利用閑置傳感器來滿足自身的傳感需求。通過將傳感器與任務分配相匹配,可為任何臨時 ISR 任務提供便利。因此,作戰指揮官可支配的可用傳感和通信資源可得到最佳利用。
本文件深入探討了戰爭技術的快速發展和當代戰場的復雜性所決定的軍事戰略向多域作戰的轉變。概述了戰爭從特定領域戰術到多域作戰綜合方法的歷史進程,強調了陸地、空中、海上、太空和網絡空間同步行動以實現作戰優勢的重要性。強調了空軍在這一模式中的關鍵作用,包括其在空中和太空優勢、情報、監視、偵察、全球快速機動以及指揮和控制方面的能力。此外,還討論了諸如互操作性、技術適應性和 MDO培訓等方面的挑戰,以及未來軍事行動的成功,這將促進合作和創新培訓計劃,以便在這個新的戰爭時代有效地對抗對手。
除俄烏戰爭外,通過對全球戰役的觀察,還可以分析如何將多域作戰的各個組成部分聯系起來并加以利用,使其成為每次行動的核心。例如,如果北約與俄羅斯發生軍事沖突,則主要是空中、太空和陸地行動,并借助海上部分。如果在太平洋地區開展軍事行動,則主要是海上、空中和太空行動,少量涉及陸地要素。如果是中東戰役,則首先是空中和太空部分,然后由陸地和海上部分實施行動。從這些例子和過去發生的軍事事件中可以看出,在大多數軍事行動中,無論是小型行動還是地區乃至全球行動,都需要空中和太空部分(一旦被視為一個要素)的存在和參與。
在全球范圍內,空軍在傳統的空戰領域之外開展多種多樣的行動,以加強地區穩定和應對安全挑戰。空軍的核心任務包括空中和太空優勢、ISR、全球快速機動、全球打擊以及指揮和控制(C2)。每個擁有空軍的國家和聯盟都會明確界定其作用和任務,以便為本國和盟國創造安全的領空。北約聯合空中力量通過其三大屬性:速度、覆蓋范圍和高度,在完成集體防御、危機管理和合作安全這三大任務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北約面臨著來自國家或非國家行為體、恐怖主義和網絡攻擊的威脅和挑戰,這些威脅和挑戰如今變得更加復雜。由于空中和太空覆蓋全球,該組織必須能夠在所有可能的地形和環境中使用空中力量。
另一個例子是,英國皇家空軍(RAF)參與了全球范圍內的多項行動,凸顯了空軍在全球范圍內維護穩定和協助盟友的重要性。英國皇家空軍的重要活動包括成立英國太空司令部以保衛太空領域、支持英國 COVID 航空特遣部隊以及在伊拉克和敘利亞打擊達伊什的 SHADER 行動。為了加強北約伙伴國之間的協調和戰備狀態,英國皇家空軍還參加了一系列演習,如與美國空軍共同進行的 “點空白”(Point Blank)演習,以及北約在歐洲東部執行的空中巡邏任務。
除這些行動外,美國空軍全球打擊司令部(AFGSC)還負責監督所有具備遠程核能力的轟炸機和洲際彈道導彈部隊,突出了美國空軍的戰略能力。這包括管理對全球打擊能力和威懾戰略至關重要的轟炸機,如 B-52 “平流層堡壘”、B-1 “藍瑟 ”和 B-2 “幽靈”。
在 MDOs 中,空軍的作用舉足輕重,因為它正朝著完全網絡化、一體化的現代戰爭方法邁進,而現代戰爭的勝利取決于網絡、傳感器和系統在空中、太空、海上、網絡和信息領域的協同運作。美國空軍第 21 任參謀長戴維-戈德費恩將軍強調,未來的作戰將不再依賴于單個平臺的能力,而是更多地依賴于互聯網絡的綜合實力。空軍的目標是打造一支每項資產都相互關聯的部隊,改變信息收集、評估和傳輸的方式,從而為對手制造多重困境,使其束手無策。他還提出,多用途作戰組織將改變戰爭的特點,利用在一個或多個領域的優勢,為對手制造壓倒性的挑戰,并找到他們的弱點。
從總體上看,空軍可為其領域做出的主要貢獻是 總體而言,空軍可為其領域創造一個安全高效的多邊行動環境,其主要貢獻包括:
空軍在 MDO 中的作用是多方面的,可跨領域使用,通過利用自身優勢并與其他軍種和盟國整合,可極大地促進 MDO 的有效性和成功。在充分發揮 MDO 的潛力,以最有效的方式整合所有領域的所有特性,從而完美地完成目標之前,軍事和政治專家還需要分析前進道路上可能遇到的障礙,以及空軍必須面對的未來影響。
本文以約翰-博伊德的觀察、定向、決策、行動(OODA)循環及其 “指揮與控制的有機設計”(1987 年)分析為背景,對決策優勢和主動權進行了定義。博伊德的思想遠遠超前于當時的時代,但在新興的運營環境中卻能產生清晰的共鳴。決策優勢的結果就是主動權。此外,決策優勢不僅是一種條件,也是實現這種優勢所需的過程。由于人仍然是有效的聯合全域指揮與控制的關鍵,因此規劃者和戰略家必須了解這些關鍵概念在條令上的細微差別。
美國國防部對聯合全域作戰(JADO)(前身為多域作戰)的支持推動了一系列發展和組織活動,這些活動是由作戰環境的明顯變化和近鄰對手挑戰美國安全領導地位的具體努力引發的。指揮與控制是所有軍種多域或全域作戰概念的核心。鑒于新興技術有可能對以往計劃、決策和執行周期的局限性產生根本性影響,本文--空軍大學 2020 年 JADC2 會議的產物--通過博伊德 1987 年的簡報 “指揮與控制的有機設計 ”的視角,探討了決策優勢的概念。
在考慮 JADC2 的意圖和架構時,博伊德在 20 世紀 80 年代末的著作似乎極具預見性。對博伊德思想的研究可以幫助當代規劃師和架構師更好地理解各種可能性。
無論采用何種技術來驅散戰爭的迷霧和摩擦,人的因素--信念、信任、共同愿景、身份、知識、經驗、教育和培訓等--對于 JADC2 企業的重要性不亞于傳感器網格、開放數據標準和交換、網狀連接、云計算或邊緣計算、人機協作、機器學習甚至人工智能(AI)。俄羅斯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表明,俄羅斯規劃人員認為人為因素是 JADC2 體系最薄弱的環節之一,也可能是最強大的方面。
本文探討了似乎支撐美國防部 JADC2 體系的一個基本原則--博伊德的觀察、定向、決策、行動(OODA)循環。本文并不質疑美國防部對這一決策模式的接受。此外,雖然本文研究了 JADC2 的條令和架構設計,但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并未討論作為一種實踐的條令發展的適用性。
圖 1. 修改后的 JADC2 高級概念圖
雖然高層領導采用了信息優勢和決策優勢這兩個術語來捕捉聯合反戰條 約方法的預期效益,但多年來,決策優勢一直沒有國防部的定義。盡管 JADC2 企業的整個宗旨是 “決策的藝術和科學,以及將這些決策轉化為行動的能力,利用所有領域的能力并與任務伙伴合作,在競爭和沖突中取得作戰優勢”,但決策優勢的概念在非保密的 JADC2 和多域作戰/JADO 文件中有所暗示,但并未得到明確定義。最后,空軍于 2021 年 11 月公布了其定義。
有些人可能會得出 JADC2 就是決策優勢的結論。上述定義雖然沒有明確將這一概念與 JADC2 的技術架構聯系起來,但在沖突的連續性方面提供了有益的聯系。這一定義也出現在 2020 年空戰司令部關于 JADC2 的重要圖表摘要中(圖 1),其中規定了 “以壓倒性的決策優勢阻滯敵人前進 ”的任務,但同樣沒有界定決策優勢的含義。
JADC2 概念是一種提供卓越態勢感知的架構。理解 JADC2 至少需要深厚的領域知識,理想情況下還需要跨領域知識,反映關鍵視角,這些視角相互碰撞、相互作用,從而形成背景。
在美軍內部,人機協同增強了決策過程。陸軍多域作戰條令指出,“在人工智能和高速數據處理的支持下,人機界面在速度和準確性上都能提高人類決策的水平”。美國陸軍訓練與條令司令部(TRADOC)第525-3-1號小冊子《2028年多域作戰中的美國陸軍》強調了對對手情報、監視和偵察綜合體的攻擊:“陸軍部隊與合作伙伴和聯合部隊一起,對抗對手的偵察并進行欺騙,在對手的決策過程中制造不確定性”。報告進一步指出,“在競爭中展示的能力會破壞對手的信息戰行動,并在其決策過程中產生復雜性和不確定性”。
這與俄羅斯的做法類似,旨在為決策周期注入模糊性,以創造機動空間,剝奪關鍵信息并造成癱瘓。
雖然陸軍的小冊子沒有定義或使用決策優勢一詞,但它確實使用了決定性空間,并將其定義為 “時間和空間(物理、虛擬和認知)上的位置,在這些位置上,充分優化跨域能力的運用會對敵方產生明顯優勢,并極大地影響行動的結果”。這似乎是對我們熟悉的 “決定點 ”概念的改編,與大國的概念相似,即選擇對手系統中的關鍵點并設計反擊系統加以對抗。
TRADOC 525-3-1 還討論了預測性維持行動: 精確后勤可通過以下方式實現:具有預測分析工具和無需請求即可補給和/或根據優先次序重新分配補給的能力的后勤企業資源規劃決策支持系統(著重號后加);可供各級指揮官和后勤人員查看的實時共同行動畫面。
這種系統對于支持靈活的作戰部署或其他形式的動態部隊部署是絕對必要的。
最后,陸軍的綜合運用行動旨在協調 “與信息相關的能力(IRC),與其他行動路線協同作戰,以影響、欺騙、擾亂、腐蝕或篡奪敵人和對手的決策,同時保護我們自己的決策”,并影響敵人和民眾的戰斗意志。TRADOC 525-3-1 強調削弱敵方決策能力,并建議保護美國的類似能力。根據 TRADOC 525-3-1 的構想,贏得優勢的主要方法是攻擊敵方的認知,而不是建立優越的程序和信息環境。
圖 2. 美空軍指揮與參謀學院聯合全域戰略家計劃演習的決策支持矩陣
鑒于 OODA 循環概念強調人為因素、速度和信息優勢以及主動權概念的核心地位,本文提出了決策優勢的定義。第一部分定義了決策優勢本身,第二部分將 JADC2 置于 OODA 概念和人為因素的背景下,并通過對手的作戰方法加以說明: 決策優勢是指在正確的時間獲取并識別正確的信息(信息優勢),及時做出決策并將其轉化為行動,以及奪取或保持主動權。
美國空軍最近發布了空軍條令出版物 3-99/太空部隊條令出版物 3-99《空軍部在聯合全域作戰中的作用》,將決策優勢定義為 “態勢理解的產物,通過保持全域優勢來保證和交換信息、做出和傳達決策的能力”。這一定義有許多值得推薦之處。它強調的是理解而不是認識。與作者的建議不同,它強調溝通的中心地位,并將決策與溝通的需要聯系起來。然而,它也提出了在所有領域保持優勢的必要性,而這在實踐中可能是不可能的--盡管毫無疑問,如果能以某種方式實現,這將是一個值得歡迎的情況。
然而,美空軍的定義仍然缺乏強調決策優勢重要性的核心要素--主動性的傳遞。為了更牢固地將決策與主動性聯系在一起,對空軍的定義可作如下修改: 對形勢理解的產物,保證和交換信息的能力,作出和傳達決策以在關鍵領域奪取或保持優勢的能力。
無論采用哪種定義,決策優勢都是由超強的理解力、信心和信任所支撐的,這種理解力、信心和信任能夠克服模糊性并創造清晰性。決策可以奪取并保持對對手或競爭者的主動權,迫使其重新觀察和調整方向,延遲其做出決定,并最終剝奪其行動甚至保持凝聚力的能力。同時,決策優勢力求最大限度地擴大友軍的行動自由、團結以及引導(對手)做出對美國有利的決策、目標和最終狀態的能力,在一些俄羅斯文獻中被表述為反身控制。
卓越的理解力來自于相關知識、經驗、適當的智力工具、教育和培訓;信心來自于清晰的理解、愿景、目的、權威和目標--或者說是已知的事物。信任通過建立關系來支持風險,從而抵御未知。因此,決策優勢的對立面可能是癱瘓--無法確定方向、做出決定和采取行動。
大衛-愛潑斯坦(David Epstein)最近提出,跨領域和多領域知識--即學術領域的知識,而不一定是條令作戰領域的知識--對于解決專業化世界中的棘手問題可能很有價值,這一點很有說服力。如果愛潑斯坦的觀點是正確的,那么廣泛而深入的教育是必要的,這樣才能實現跨領域的知識轉移,并為那些在專家看來難以解決的問題找到解決方案。此外,目前已知的人工智能固有局限性表明,適應性和靈活性是戰勝相對狹隘但快如閃電的機器判斷力的關鍵。
愛潑斯坦認為,跨領域知識是面對令人沮喪的模糊性時的有力武器,這與多域或全域作戰是取得優勢戰勝對手的關鍵的軍事概念相似。在這兩種觀點中,對來自單一領域之外的信息的了解或認識可以產生重要的優勢。
烏克蘭部隊的小單元創新與俄羅斯部隊的集中式方式形成了鮮明對比。烏克蘭軍民憑借技術優勢,不斷創新技術和戰術,令對手無所適從。M142 高機動性火炮火箭系統、美國情報、監視和偵察系統、標槍導彈和無人機等技術使烏克蘭軍隊在遠距離作戰時更加靈活。這些技術本身并沒有讓俄羅斯軍方感到困惑,但與這些技術相結合的創新步伐或許才是。
同樣,教育的廣度可能有助于防止癱瘓,使人們能夠迅速綜合并解決棘手的問題。這將是必要的,因為模糊信息和虛假信息的注入肯定會對支持機器計算和人類判斷產生不利影響,從而讓人類填補空白。我們需要高質量的教育和培訓,以應對有目的地注入模糊信息所帶來的困難,以及子系統受到攻擊和崩潰時產生的迷霧和摩擦。
在追求現代化和利用新興技術潛力的過程中,JADC2 系統的最薄弱環節和最薄弱環節將是人類操作員和他們所操作的組織。然而,各級決策者仍然需要理解以接近機器速度呈現的信息--他們必須具備態勢感知能力。視角、偏見、文化、身份和其他因素賦予信息以意義,并為作戰信息的傳遞提供了另一種視角。教育是對抗窒息性組織狹隘性的一種方法,即使 JADC2 以任何形式實現,這種個人偏見也可能持續存在。
指揮與控制(C2)活動涉及國防、應急響應、警務和危機管理等多個領域。這些領域的問題通常具有復雜性,即種類繁多。根據控制論,控制器(C2 系統)的多樣性必須等于或超過作戰環境中受控系統的多樣性。足以控制特定系統的多樣性程度被定義為必要多樣性。
本文旨在將外部和內部多樣性可操作化,縮小高層抽象描述與具體解決方案之間的差距,以便在設計 C2 系統時提出切實可行的建議。C2 系統由方法、技術、人員和組織構成。在這項工作中,我們將重點放在人員和組織方面。我們特別關注人員組成部分中的能力變量。我們根據以往對多樣性等方面的研究,討論了在開展 C2 活動以應對復雜性時,能力變量的哪些方面可能最為重要。
然而,大量的 C2 研究也表明,快速決策對于應對來自對手的問題非常重要。我們詳細闡述了高度內部多樣性的潛在代價,即由于團隊溝通需求的增加,它可能會延遲 C2 團隊的決策。最后,我們介紹了一種調查方法,其中包括模擬外部復雜性,要求由具有不同能力(內部多樣性)的 C2 團隊進行動態決策。
圖 1. 任務響應系統由 C2 系統和執行系統(圖中最右邊的灰色實體)組成。C2 系統由三級指揮系統組成,而三級指揮系統又包括通信、數據提供、定向和規劃等遞歸的通用活動[7,第3頁]。
在本文中,我們將首先對作戰環境或工作空間進行總體描述,包括其特征和與這些特征相關的典型需求。特征和潛在問題之間的多樣性將被稱為外部多樣性。
我們對 C2 的看法是系統性的,這意味著任務響應系統由 C2- 系統和執行系統組成(見圖 1)。我們對 C2 的定義是 C2 是為實現目標而努力解決(軍事)問題的人類活動或系統。C2 過程產生的關鍵產品是指揮和協調[7]。
C2 方法空間可視為對真實 C2 系統關鍵方面的抽象或理論描述。C2 方法空間由三個相互依存的維度構成:a) 信息分配;b) 互動模式;c) 決策權分配[8]。表示具體 C2 系統的一種方法是列出其組成部分:方法、組織、人員和技術[7,第 14 頁]。C2 方法空間的維度與 C2 系統中的組織、方法和技術類別之間存在聯系。每個類別內部的潛在多樣性以及這些類別之間的組合影響著整個 C2 系統控制的潛在多樣性。
然而,在 C2-方法空間中,人員部分并不明顯。我們選擇將工作重點放在人員部分,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它可能是 C2 研究中對 C2 系統研究最少的部分。但最近一個值得注意的例外是 Valaker 等人[9]。其次,在我們看來,它是 C2 系統中最具影響力的因素,這主要是因為 C2 與決策密切相關。盡管人工智能(AI)有了長足的發展,但決策仍主要是人類的活動。
當然,人員部分還可以進一步細分為幾個不同的子部分,如個人的人口特征(如性別、年齡、種族)和功能或任務相關的多樣性方面(如知識、技能和專業知識/能力)。在本文中,我們將主要討論能力因素,更具體地說是任務/使命能力[10,第 105-182 頁]。因此,在描述 C2 系統內部多樣性時,能力因素將是我們的主要關注點。
因此,在本文中,我們開發了一種方法,用于更精確地研究多樣性與速度之間的平衡性質及其如何影響性能。歷史事件清楚地表明,如果任務響應系統沒有足夠或必要的多樣性,其代價可能是災難性的。一個著名的例子是 1415 年的阿金庫爾戰役,當時法國裝甲騎士對英國長弓手發動騎兵攻擊,但被有效阻止。這場戰役的結果對法軍來說是一場災難,標志著騎士時代的終結[18]。博伊德(Boyd)提供的經驗中描述了一個速度不夠(關于瞬時機動)的典型例子,在朝鮮戰爭中,由于瞬時機動速度出眾,美國 F-86 戰斗機對俄羅斯米格-15 的殺傷率達到了 10:1[19,第 41 頁]。
這篇調查論文探討了用于軍事指揮與控制(C2)系統的新興網絡方法。文中對以網絡為中心的 C2 系統進行了廣泛的文獻綜述。此外,它還對基于C2概念的范例進行了全面分析,將網絡化C2系統的重要需求與新興方法進行了映射。同樣,文章還探討了如何利用多智能體系統和網絡模擬的支持,真實地模擬網絡化作戰場景。文章分析了結合網絡方法設計創新解決方案的趨勢,以及多智能體系統在現實模擬中的應用前景。最后,文章討論了未來的實施方案,強調了先進的網絡解決方案,以整合不同的技術,推動技術邊界,提高網絡化軍事 C2 系統的效率。
當前的軍事行動場景從戰爭狀態到非戰爭行動(OOTW)不等。后者越來越多地發生在城市,并涉及軍事人員以外的其他行動者(政府和非政府民間機構)。在這兩種情況下,相應的 C2 系統都需要處理高層次的作戰變量,如決策權的分配(在參與作戰的眾多行動者之間)、互動模式的建立(誰與誰溝通)以及信息的傳播(向 C2 中心和網絡邊緣的行動者)。
研究人員對這些變量的相互依存關系進行了研究[84],測試了戰術網絡并評估了不同組織和方法的性能。作者使用一個名為 ELICIT 的指揮與控制實驗平臺來推斷社會層(人類)在模擬行動中的表現,作為團隊組織和 C2 方法的函數,同時考慮到分層和邊緣拓撲結構。ELICIT 平臺可實現即時共享和完美的數據傳輸。因此,為了在現實場景中評估系統的技術層,使用了名為 EMANE 和 CORE 的網絡模擬平臺。評估結果從帶寬、信息分配和 C2 方法等方面提供了對組織的深入了解。這一基線為網絡設計人員提供了有用的信息,有助于在連續的任務行動中優化網絡參數。
在 IoBT 中,智能物體(用于收集和處理數據)與人類(將接收由此產生的相關信息)之間的復雜互動對傳統(分層)C2 造成了巨大影響,這為松散耦合(邊緣)C2 方法提供了空間[29]。由于沒有一種方法適合所有任務和情況[75],因此有必要獲得 C2 敏捷性,以確保戰場上的信息優勢。
根據 "網絡中心戰 "的原則,C2 靈活性是指當任務和環境發生變化時,識別、選擇和調整 C2 方法,甚至轉向另一種方法的能力。為實現敏捷性,C2 系統應將應用與網絡服務結合起來,使用能夠修改三個變量的范例,并可擴展到整個軍事云。然而,目前的系統主要是為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而設計的,并沒有考慮到人與智能物的組合。
可以利用 SDN 原理來應對這些挑戰,如數據低參數的動態自配置和處理可變的交互模式。除 SDN 外,DTN 和 ICN 指南還可用于處理另一個變量: 數據分布。DTN 從間歇連接的角度進一步探索了 IoBT 的解決方案[12]。另一方面,ICN 可通過在軍用 IP 網絡中建立 SDN 管理的 ?ICN islands? 來定位和緩存內容[13]。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對網絡層次結構和優先級進行編程外,SDN 還將 ICN 集成到 IP 網絡的其他部分。
使用此類技術的網絡解決方案旨在優化 IoBT 通信參數,如延遲、信道帶寬、間歇和節點故障,以及節點移動導致的拓撲變化。SDN 對網絡進行協調,利用其可編程性,根據當前的運行要求選擇最佳網絡協議,并可根據功能和網絡狀態進行更改。例如,SDN 可以管理不同的網絡片段,根據網絡(和節點)狀態(帶寬、數據大小、信道延遲、信道可用性等)優化數據量。ICN(或 DTN)功能將利用數據平面在每個片段內進行有效的信息分發和人-物互動。
通過控制哪個節點可以發送/接收數據,SDN 可以在 C2 空間的第三個維度(決策權分配)上發揮作用。在執行任務期間,網絡管理員可根據任務或環境的變化修改這種分配,從而為在網絡中實現 C2 敏捷性提供技術手段。表 1 列出了 C2 Agility 變量及其與網絡范例的映射關系,以及采用每種范例提供的功能可改善哪些網絡參數。
表 1. 支持 C2 靈活性的網絡范例比較
隨著軍事力量向 "網絡中心戰 "發展,并將決策和行動權力轉移到邊緣,所使用的網絡必須采用最有效、最可靠的網絡架構。因此,指揮與控制結構使用支持其需求的網絡范例是非常直接的。采用新興的網絡方法來幫助指揮與控制機構,旨在改進各種網絡參數,并盡量減少任何不足之處。這種支持既可單獨進行,也可組合使用,因為網絡范例并不相互排斥,可以一起使用。
圖 4 展示了如何在軍事行動中使用網絡范例。從左到右,圖中說明了孤立的 IoBT 設備如何利用 DTN 的原理,向經過的無人機存儲和傳輸數據。然后,由徒步士兵、無人機和裝甲車組成的異構軍事單元可以利用 ICN 加強數據傳播,并通過 SDN 控制器控制網絡路徑和配置參數。
另外,假設由于彼此之間的距離或物理障礙,信息無法中繼到另一個單元。在這種情況下,機載平臺可以存儲、攜帶和傳輸數據(如在 DTN 中)。SDN 控制器可接納新的友好節點進入網絡,而 ICN 則可提供額外保護,防止網絡內交換的信息受到惡意攻擊。最后,在敵后收集信息的偵察單元可以保存數據,直到進入近距離網絡范圍時再安全地傳輸其內容(DTN 的另一種用途)。
圖 4. 目前在 C2 領域使用的網絡范例
二十多年前,情報學研究錯過了社會科學的 "復雜性轉向"。本文旨在從復雜性科學的角度審視軍事情報,并討論相關概念,如感知建構(sensemaking)和反射性(reflexivity)。為此,對軍事和情報理論、條令和實踐進行了研究。軍事科學中的復雜性見解被用來審視軍事情報的心智模式和當前思維。與其將軍事情報視為一個定義明確、獨立自主的領域或由封閉的情報循環所體現的功能,不如將其視為一種情景實踐。關于縱向和橫向背景影響的兩個案例說明了這種情景性。首先,對北約在阿富汗部署的討論顯示了重要的縱向影響:(政治)背景和任務的影響。其次,對聯合國特派團的審查體現了橫向影響:需要非正式協作、臨時組織和整體方法。不過,這兩個案例都顯示了縱向和橫向的影響。總之,本文強調了感知建構而非情報周期的適用性,并為進一步將復雜性研究納入情報工作提出了建議。
世界日益復雜并不是一個新的概念。全球化、通信技術的進步和不斷變化的國際秩序構成了一個日益相互聯系和相互依存的世界。人與人之間、思想與思想之間以及事件與事件之間的影響都在快速且不可預測地傳播。在這種情況下,戰爭也越來越被視為復雜的,或者說是一個復雜的系統。然而,對某些人來說,(錯誤的)隱含假設是戰爭的早期表現形式在某種程度上更為簡單。這也導致了一種批評,認為復雜性只是軍事術語中的另一個流行詞,缺乏實質內容或深刻理解。蒙卡斯特爾曾稱之為 "新復雜性的神話"。然而,從根本上回顧復雜性的核心概念,就會發現重要的啟示。
在本文中,復雜性不僅僅是非常復雜的同義詞。它指的是復雜性科學所研究的系統,"在這些系統中,沒有中央控制和簡單運行規則的大型組件網絡會產生復雜的集體行為、復雜的信息處理,并通過學習或進化進行適應"。這種復雜行為發生在總體層面上,這意味著在更高的系統層面上,底層智能體的相互作用會出現激進的新行為--這就是所謂的涌現。這些智能體多種多樣,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相互適應。這使得系統呈現出非線性動態:無法根據輸入知識預測系統輸出。涌現和非線性打破了牛頓機械論的觀點,即可以根據線性因果關系來研究世界。它也打破了與之相關的分析思維方法,即可以把難題分解成各個組成部分,由這些組成部分的特性來解釋整體的行為,這也被稱為還原論。因此,復雜性構成了一種看待(情報)問題的新范式,盡管問題本身并沒有發生必然的變化。
復雜性科學與情報學之間的相似之處顯而易見。此外,情報可被視為復雜系統的一部分,它采用 "復雜的信息處理 "來了解環境,更好地處理預測問題。基于對復雜性的深入理解,本文旨在從更廣闊的視角審視軍事情報這一過程。文章以文獻綜述和兩個基于文件分析和說明性訪談的案例研究為基礎。由于軍事情報是情報學研究中的一個邊緣課題,本特刊中的多篇文章為界定和劃分什么是軍事情報做出了有益的努力。退一步說,這篇文章強調軍事情報是一個情境過程,而不是將其視為一個定義明確、獨立的領域或職能--如封閉的情報周期所體現的那樣。它處于作戰環境和更廣泛的社會政治體系之中--這些都是其復雜性的要素。
這種復雜的觀點對(條令上的)軍事情報概念化具有影響。這可以最好地視為適應性感知建構:一種持續數據探索和迭代歸納推理的形式,以實現有意義的理解,支持作戰和戰術軍事決策。由于復雜性,不存在可據以推斷理解特定事物的一般知識。因此,知識是在反復測試和完善結論(迭代)的過程中創造出來的,而測試和完善結論所依據的信息則是局部和臨時提供的最佳可用可能知識(歸納)。正如案例研究所示,這一點尤其適用于支持地區外穩定和維和行動的情報工作,盡管并不完全如此。
對于從根本上反思在條令上仍然堅持客觀性和等級制度等傳統思想的軍事情報來說,復雜性是一個潛在的豐富來源,它也與當代關于反射性和批判性情報研究的辯論相聯系,這些辯論使情報學中的這種傳統線性思想相對化。為了對此有所貢獻,本文將分五個部分展開。首先,文章比較了當前情報學和更廣泛的軍事科學中的復雜性觀點。隨后,文章概述了復雜性增加對軍事情報工作的影響。之后,兩個案例研究分別突出了軍事情報在實踐中的復雜性特征。對荷蘭向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駐阿富汗國際安全援助部隊(ISAF)派遣兵力的分析表明了(政治)背景和任務對軍事情報感知建構的影響。接下來,討論了聯合國(UN)軍事維和情報的發展,進一步說明了在工作層面采取整體方法、組織靈活性和非正式協作的必要性。在某種程度上,前者強調的是縱向維度,后者強調的是橫向維度,盡管在這兩種情況下,這兩個維度都是一個因素。與所謂的封閉性和客觀性相反,這些案例將說明軍事情報對外部影響的開放程度。第五部分也是最后一部分將討論復雜性思維在軍事情報學中的現狀,并提出進一步研究的建議。
情報研究仍然是一個孤立的領域,往往忽略了其他領域和學科的相關知識。情報感知建構是一個例外。戴維-T.-摩爾(David T. Moore)等人長期以來一直主張,這是概念化當代分析過程的一種有用方式。一般來說,感知建構是指一群人界定環境并賦予其意義的社會實踐。他們創造并調整自己的觀點,同時也考慮到有關特定主題領域的一般觀念和框架,如現有地圖、身份、事件的特定版本或政治觀念。重要的感知建構特征包括:不愿簡化、尊重專業知識而非等級制度,以及執行(在執行活動或軍事行動時對其進行反思)。感知建構可能會受到一些障礙的阻礙,如組織手段或基礎設施不便、文化限制、世界觀的投射或 "不光彩的 "政治考慮。作為一種注重綜合的方法,感知建構能夠適應復雜性,為傳統分析或牛頓還原論提供了另一種選擇。
摩爾等人呼吁進行概念轉型,以促進 21 世紀情報工作的發展,這與軍事情報工作尤其相關。情報感知建構促進情報專業人員對思維框架和既定思維模式進行積極的自我反思。通過反射性反思,情報人員可以進一步認識到國家間的政治利害關系、社會化假設或自我形象等環境因素如何影響情報人員的方法偏好、常規或程序,或如何形成一種互惠或自我實現的威脅描述和制造動態。解決這一問題的良方在于激發創造性的實驗,并采用視角主義和分析的多樣性。反射性就是要認識到情報和情報問題是同一個復雜系統的一部分,并相互影響。在軍事背景下,這并不總是合乎邏輯的,因為傳統上情報部門的任務只是評估環境,而影響環境則是其他參謀部門的任務。此外,保密限制了情報的內外傳播,也妨礙了與外界更多的合作(軍事情報)感知建構。
除了一些例外情況,總的來說,情報研究確實錯過了二十多年前社會科學的 "復雜性轉向"。這一學術轉向是在社會研究中采用復雜性科學的思想和方法。情報研究對復雜性的關注一直處于邊緣地位。對軍事領域來說,更復雜的是,軍事情報在情報學研究中的代表性很小。因此,專門研究軍事情報的復雜方法少之又少。這是一個問題,因為 "當今國防組織所處的復雜環境使得對強大知識體系的需求更加迫切"。相比之下,在更廣泛的軍事科學領域,復雜性常常被用來研究戰爭和戰爭。
復雜性不僅被用作研究戰爭和戰爭的純理論視角。奧辛加和勞森都表明,復雜性思維也是現代軍事條令和實踐的幾個基本方面的一部分。一些戰略家,其中包括約翰-沃頓和約翰-博伊德,根據復雜性思維制定了計謀。其中,博伊德提出了著名的 OODA 循環(觀察、定位、決策、行動),代表了戰爭中的決策過程。同樣受到復雜性影響的概念還有機動戰、任務指揮、蜂群、網絡中心戰(NCW)以及指揮、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監視和偵察(C4ISR)。除了這些較為隱晦的復雜性思維應用,其他條令出版物,如美國和澳大利亞的一些現行條令,也使用了源自復雜性科學的術語和語言。
最近一個應用復雜性思維的例子是軍事設計思維。與傳統的線性思維不同,軍事設計思維 "作為一種新興的實踐,喚起了哲學、社會科學、復雜性理論的折衷組合,并經常在量身定制或'獨一無二'的實踐中采用即興的、無腳本的方法"。它摒棄了標準的操作程序和格式,而是以迭代的方式注意細節,以適應問題(環境)的變化。設計思維認為,軍事行動藝術是通過對問題采取多種視角(范式),包括對問題的框架和表述方式進行反射性檢查,從而使復雜性變得有意義。
在軍事理論和實踐中采用復雜性思維并不意味著兵力本身就變成了復雜系統。克貝爾認為,條令經常使用的復雜性術語與其在復雜性科學中的含義相去甚遠。此外,在許多軍事和情報文化與組織中,官僚主義和僵化的等級制度仍然盛行,而不是能夠快速適應的分散結構。另一個反對全面采用復雜性的論點是,目前許多軍事思想都假定,通過技術,信息優勢會帶來勝利。數據過載是唯一的問題,情報被視為可靠、清晰和隨叫隨到。因此,許多軍事概念,如 NCW 和 C4ISR,都不能被認為是完全復雜的,因為這些概念并沒有質疑信息的客觀性或準確衡量社會現實的可行性--這在復雜性科學的反射性方法中很常見。
錯過軍事復雜性轉向對軍事情報的影響是深遠的。將情報視為可靠、透明和隨叫隨到,意味著情報與目標獲取的界限變得模糊。情報部門不再關注不確定性和了解作戰環境的耗時過程,而只專注于尋找目標,不考慮具體情況。沙漠風暴 "和 "伊拉克自由 "行動就是生動的例子,在這兩次行動中,情報部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探測和跟蹤目標,縮短從傳感器到射手的時間。盡管在戰場上取得了這些成功,但在伊拉克自由行動之后的入侵后叛亂和阿富汗戰爭中,情報工作錯失復雜性轉折的另一個影響也變得十分明顯。過度依賴技術收集導致人力情報來源明顯不足。此外,戰爭是一種社會現象,伊拉克和阿富汗人民的文化、語言和宗教無法僅通過技術收集來了解。這兩個國家的反叛亂行動必須采取以民眾為中心的方法,而不是僅僅關注打擊 "叛亂分子"。正如史密斯所說,在 "人民戰爭 "的氛圍中,情報部門確實調整了一些做法,以適應反叛亂的復雜性。一個顯著的例子是調整了戰場情報準備程序。"戰場 "被 "環境 "所取代,以涵蓋以民眾為中心而不是以敵人為中心的戰役中的眾多參與者和因素。另一個例子是美國的 "人類地形系統"(HTS),該系統旨在解決環境系統中復雜的社會和文化問題。人類學家和其他社會科學家增強了部署部隊的能力,使其更加適應當地環境。
雖然情報工作的復雜性并非全新事物,但與更廣泛的軍事科學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以復雜性為基礎制定得到廣泛認可的戰略--更不用說將其明確而廣泛地納入條令--對于情報工作來說仍然遙遠。通過 NCW 和 C4ISR 的條令概念,復雜性是軍事革命(RMA)的一部分。與此相反,情報事務革命(RIA)作為 RMA 的鏡像,包括其復雜性思維,從來都不是一個流行的話題。更糟糕的是,情報事務革命 "主要側重于情報的戰略層面和國家情報部門的重組"。與此相反,關于行動和戰術層面的情報進程,似乎只有有限的學術辯論[......]"。然而,正如后面所討論的,雖然西方占主導地位的條令可能在形式上沒有反映出全面的復雜性轉向,但在部署期間的(非正式)軍事情報實踐確實更多地顯示了這一點。
為了研究復雜性對作戰和戰術層面情報進程的影響,本部分回顧了作為軍事情報條令進程的情報周期。這一周期的優勢在于,它使人們能夠共同理解什么是情報需求、收集的數據、信息和情報產品。它有利于國際合作,例如北約內部的合作。盡管有這一優勢,但越來越多的文獻指出了這一模式的缺陷。批評的主要話題是循環的周期性和順序性。在現實中,步驟的順序并不總是得到遵守,而且存在許多內部反饋回路。因此,將循環描述為非線性運行的 "計算機軟件",要好于目前流行的機電反饋系統的比喻。然而,文獻大多將情報循環中的缺陷視為組件或變量的故障,如問題不明確、信息/傳感器的可用性或缺乏糾正反饋回路。這就阻礙了人們從整體上看待情報循環正變得過時的觀點。最重要的問題是,循環作為一種標準化模式,"假定流程對所有目標都以同樣的方式運行,而不管復雜程度和認知要求如何"。一些作者利用復雜性來研究對情報問題的不同看法及其方法。一個著名的例子是特雷弗頓的情報問題類型學(謎題、奧秘、復雜性)。吉爾(Gill)和費蒂安(Phythian)利用復雜性論證了智力與其說是一個循環,不如說是一張網。最近的一個例子是門克維爾德(Menkveld),他研究了智力問題在復雜性上的差異,以及這種差異對所能提供的評估的確定性的影響。門克維爾德較少強調的一個方面是智力的情景性和自我意識的必要性。
作為軍事情報的典型模式,循環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即在循環中是否存在一種能力,以反射性地適應不同的問題。情報循環是一個控制論反饋回路。這意味著它被視為是封閉的,其重點是通過既定的反饋過程進行控制,其行為是 "有規律的,或確定的,或可重復的"。"[智能]循環是控制論系統的一個隱喻,在這個系統中,控制單元 "感知 "反饋,并通過編程對輸出進行持續的微小調整。[......]在傳統軍事周期的隱喻中,用戶就是控制單元,不斷調整他們的既定需求,以優化他們的情報輸入"。
更具體地說,在傳統周期中,向發起行動的軍事指揮官傳播情報開始了控制論反饋。它調整軍事指揮官或控制者最初的情報需求,導致新的需求,并重新開始這一過程。這就是唯一的調整;情報用戶的新方向。只有輸入的方向發生了變化,其他循環的任何靈活性都被排除在外。不管是什么情報問題,從戰術戰斗到復雜的戰略問題,都極少有適應手頭問題的可能性。這種對控制和反饋過程的關注,反映在許多情報文獻中生產者與消費者關系這一主題的盛行上。雖然 70 多年來情報周期基本保持不變,但控制論關于控制和組織的思想已經發展成為復雜性科學,為系統提供了更廣泛的思考。
為了更好地理解控制論和復雜性主題,博伊德的 OODA 循環很有參考價值。在討論 RMA 或 NCW 時,OODA 循環經常被引用。從真正的軍事角度解釋,RMA/NCW 的理念是利用現代技術加速 OODA 循環。比對手更快地完成循環,就是勝利。雖然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確的,尤其是在戰術層面,但 Boyd 也認為,這是在處理不斷變化的沖突局勢,并比對手更快地適應這種局勢。這種重速度輕適應的錯誤觀念將 OODA 循環簡化為一個傳遞信息的控制論決策循環。然而,博伊德指出,信息不僅傳遞系統,而且塑造系統。
OODA 循環的重點是適應(僅次于速度),而控制論智能循環的適應能力卻受到嚴重限制;它只能傳遞情報,而不能被情報塑造。這種循環為往往復雜的問題提供了簡單的解決方案。為了改進軍事情報工作,該行業應進一步向復雜性轉變,接觸封閉系統中控制論反饋以外的思想。這不僅僅是一個(純粹的)理論論點,正如以下案例研究所示。
軍隊中特定的等級和官僚組織與文化會限制情報工作的指示和評估范圍。在多國部隊進行地區外部署的情況下,國際政治任務也會規定具體的背景和任務。例如,國際軍事存在需要建立一個安全可靠的環境并確保行動自由。這意味著存在某些敵對因素,而確定這些敵對團體(至少部分地)是一種政治行為。派遣國通常還會對軍事行動施加額外的限制和注意事項。特別是對于較小的參與國(國際)來說,政治因素和框架會產生很大影響,并成為感知建構的障礙。
在阿富汗,荷蘭軍事部隊為國際安全援助部隊的各種任務做出了貢獻。其中之一是烏魯茲甘特遣部隊(TFU),其任務是 "通過加強當地民眾對阿富汗當局的支持,削弱對塔利班及相關團體的支持,促進穩定與安全"。為此,荷蘭國防情報和安全局在 2005 年的公開報告和政府致議會的信函中采用了美國的 "反對兵力"(OMF)框架。這是一種對任何與安援部隊/過渡部隊任務目標不一致的行為體進行籠統分類的方式。它反映了美國在全球反恐戰爭中 "要么支持我們,要么反對我們 "的邏輯,也將塔利班等同于基地組織。
然而,荷蘭的社會和政治辯論也導致政治家們需要公開解釋聯邦特遣部隊的任務是重建,而不是作戰。此外,荷蘭還決定,美國特種作戰部隊選擇與之合作的某些部落首領和事實上的權力掮客是特混部隊的禁區。荷蘭議員試圖以此確保與荷蘭士兵合作的行動者 "手腳干凈",保持較高的道德標準。在實踐中,由此產生的權力動態導致當地部落關系以塔利班或 "勝利陣線 "為框架,結果適得其反。這甚至促使一些部落首領實際尋求塔利班的支持。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地的經驗和以部落為基礎的情報分析為后續的特混部隊輪換提供了更細致的理解。但事實證明,一些過渡聯邦部隊指揮官、參謀人員和軍事情報單位也很難從最初的以敵人為中心轉變為以民眾為中心。另一個使情報工作復雜化的因素是國際安全援助部隊按省劃分的組織方式,例如,將赫爾曼德河沿岸事態發展的感知建構劃分給特混部隊和赫爾曼德特遣部隊。與烏魯茲甘省的荷蘭人一樣,鄰省赫爾曼德省的英軍也面臨著與英國的政治目標和戰略敘事不同的復雜現實。特別是,鏟除罌粟田的行動對當地的動態和社會經濟需求麻木不仁,"盲目按下按鈕",從而疏遠了行動者。
荷蘭國際安全援助部隊的另一項貢獻--昆都士省的警察培訓任務--在荷蘭議會的大多數議員中達成了來之不易的政治支持共識。然而,作為一項條件,需要對畢業生進行跟蹤,以確保他們不會參與戰斗活動或被部署到省外。在阿富汗,警察和軍隊的角色無法嚴格區分,跟蹤人員非常困難,因此這一要求被證明是不現實的。對特派團的正式評估也得出結論,在結束過渡聯邦部隊的任務后,向安援部隊提供軍事援助的首要(荷蘭政治)需要掩蓋了昆都士特派團對警察和司法系統的長期貢獻。更一般地說,派遣部隊的國際政治考慮,如聯盟外交或通過 "在地圖上插一面旗幟 "來建立聲譽,會將重點從開展有效行動和收集相關軍事情報轉移到盡量減少傷亡上。更廣泛的利益,如聯盟的未來,也會影響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能說,哪些話被認為是相關的。
因此,(國際)政治環境會對軍事情報(收集和分析)進程、傳播和接受能力產生重大影響--特別是考慮到軍隊中的等級和官僚文化。換言之,感知建構的障礙,如世界觀的投射、政治要求或組織上的僵化,會造成政治現實、軍事情報與實地作戰經驗和復雜性之間的縱向錯位。強調這種背景性質絕非試圖過分簡單化。多年來,阿富汗機構、當地部落和利益攸關方的感知建構以及安援部隊與他們的合作都在增加。荷蘭等北約成員國倡導更廣泛的三維方法(國防、外交和發展),過渡聯邦部隊和其他國際安全援助部隊特遣隊也采用了這一方法。
組織設計的新思維以及感知建構和理解情報的新理念為這一發展提供了幫助。2010 年一份關于 "修復 "情報的報告表明,人們重新發現了更多以人口為中心的反叛亂(COIN)原則和更廣泛的軍事行動重點。該報告提出的情報 "藍圖 "包括由記者型分析師和信息經紀人組成的巡回小組,他們在地區級穩定行動信息中心(SOIC)工作,為軍事單位、地方政府和非政府合作伙伴提供全面的了解。一些人批評說,這種橫向的概念重構超越了軍事情報的傳統性質、職責、組織和能力--或者說,軍事情報不應該完全是為了適應和 "修復情報"。此外,所呼吁的網絡化、協作性和更非正式的橫向 "自治 "需要大量的投資和轉型,而軍事情報組織并不僅僅是支持沖突后和境內作戰行動。然而,可以說,當代沖突(和戰爭)的復雜環境同樣要求對軍事情報的縱向影響采取整體性的方法和反射性的認識。因此,有必要對冷戰時期傳統的官僚主義軍事情報下屬機構和(封閉的)流程概念進行修正--尤其是在北約的地區外行動和其他國際穩定與維和行動中。
與軍事官僚主義和等級制度相比,在實踐中,軍事情報的感知建構可能需要非正式協作和臨時組織,以促進創造性實驗、尊重專業知識和不愿簡化。此外,關于情報與信息的構成的正式條令觀念也可能是分散的。與北約的地區外行動相比,聯合國特派團的正式范圍更廣。聯合國軍事單位往往只是特派團團長使用的組成部分之一。因此,軍事信息(或情報)涉及多個領域。在這方面經常使用的一個縮寫詞是 X-PMESII;提倡從政治、軍事、經濟、社會、信息和基礎設施等多領域的角度出發。然而,國際安全援助部隊的案例也顯示了北約是如何轉向更全面的方法的。
在聯合國內部,"情報 "一詞長期以來一直被視為有爭議的 "臟話"。它與秘密收集、未經有關人員許可或同意以及非法秘密行動聯系在一起。聯合國和平行動有明確的法律和道德限制,而且非常強調透明度、客觀性、中立性和包容性,將其作為該組織的核心標準。這一點也反映在觀察員特派團的悠久傳統中,如聯合國駐黎巴嫩臨時部隊(聯黎部隊)、聯合國停戰監督組織(停戰監督組織)和中東的聯合國脫離接觸觀察員部隊(觀察員部隊)。反應性登記和報告一直是(有時也許仍然是)聯合國士兵的主要活動。然而,自 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人們越來越多地討論了信息(或情報)工作對于支持聯合國兵力和更廣泛的任務的極端重要性。在聯合國對維和行動的評估中,明確指出特派團和軍隊的 "信息管理 "只是 "情報 "的委婉說法。聯合國是在不聲不響地做情報工作嗎?2005 年,聯合國的監督報告仍然認為軍事情報(G2)部門 "通常是被動的,嚴重依賴二手情報",甚至缺乏收集公開來源情報以支持特派團的 "概念或安全許可"。然而,從 2006 年開始--早在聯合國海地穩定特派團(MINUSTAH)以犯罪團伙為目標期間--特派團聯合分析小組(JMAC)的概念就發展成為特派團成功的最重要因素,并在非正式開拓方面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特派團聯合分析小組不僅為聯合國秘書長特別代表提供戰略簡報,還及時提供關于犯罪團伙頭目和地點的目標資料。線人網絡和一系列(航拍)圖像提供了重要信息。任務期間提供的附加值使兵力指揮官和警務專員決定為聯合軍事行動中心投入更多人員。還與各國駐海地大使館和相關國家情報部門非正式討論了報告問題。在這方面沒有正式的安排。對信息的分類和如何安全儲存信息的規定都很粗略。盡管如此,非正式橫向協作做法的機會、威脅行為者(犯罪團伙)的特殊性和打擊犯罪 團伙行動的成功,創造了對特派團至關重要的特定信息(情報)流程。
認識到聯合國內部對 "情報 "的傳統負面看法,同時也著眼于日益增加的復雜性,學者、聯黎部隊前特派團聯合分析小組組長 Renaud Theunens 建議聯合國采用 "理解 "這一廣泛概念: "對特定局勢的感知和解釋,以提供有效決策所需的背景、洞察力和遠見"。由于這一定義與北約和英國關于情報感知建構的條令如出一轍,人們可能會再次懷疑,回避情報一詞在多大程度上仍主要是一個語義問題。自 2015 年以來,聯合國內部正式制定一個情報框架來應對和反擊這一問題的勢頭日益高漲。其中一個驅動力是維持和平行動特別委員會就復雜的挑戰、不斷變化的威脅以及聯合國部隊和平民傷亡人數不斷增加等問題進行的討論。
事實上,在過去五年中,聯合國維和部制定了維和情報政策、軍事維和情報(MPKI)手冊和培訓員培訓課程。手冊和課程的內容反映了廣泛接受的概念和行動框架,與北約奧伯阿梅爾高學校情報課程的內容相似:情報周期和功能、分析工具、報告格式、信息需求管理和收集/獲取管理。聯合國課程中承認 MPKI 對作戰環境的分析與北約的戰場情報準備和作戰環境情報準備都很相似。兩者都為軍事決策過程提供信息。然而,教員卻被告知不要進行這種比較,因為這會讓學生感到困惑,并強調 "在聯合國維和行動中,非軍事('民事')因素--特別是人的因素和影響人的生活和活動的因素--是重點"。該評論沒有強調北約成員如何從以敵人為中心的方法擴大范圍,并認識到廣闊的人文領域和復雜的安全觀。Theunens 還將聯合軍事行動中心的概念與最終在阿富汗成立的國家獨立情報委員會進行了比較,從而將兩者聯系起來。這說明聯合國內部顯然需要在政治上或官僚主義上明確標明維和-情報方面的政策和文件與北約有何不同。一個很能說明問題的例子是,"維和情報 "如何被巧妙地改為 "維和情報",以盡可能地與(國家)情報區分開來。
實際上,在馬里馬里支助團(MINUMSMA)的一小部分部隊派遣國采用的北約情報程序和做法的經驗最終為起草 MPKI 文件的工作組成員提供了參考。這始于試驗性的 ASIFU 的建立,這是荷蘭等國家向聯合國提供的一種能力。這可以部分視為對軍事情報發展的縱向影響。ASIFU所擁有的情報、監視和偵察能力對聯合國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公開來源的信息以及人力、圖像和信號情報都是重要的資源。在聯合國特派團的軍事結構中,ASIFU 是第一個專門負責收集和分析信息的獨立單位。
然而,由于多種因素,感知建構、共享與合作遠未達到最佳狀態。在聯合國馬里多層面綜合穩定團(馬里穩定團)中,存在任務限制、手段短缺、信息基礎設施安全限制以及西方和非洲部隊之間的文化和組織分歧。例如,ASIFU 的任務是嚴格關注馬里,而復雜的局勢要求采取區域分析方法。高端情報收集手段無法使用,其信息也無法傳播。例如,阿帕奇直升機的攝像圖像也包含高度機密的數據。西方的人力情報和軍民互動小組需要覆蓋廣闊的地區,并面臨當地語言和文化障礙。盡管保密和文化差異仍阻礙著西方和非洲聯盟馬里穩定團部隊之間更密切的合作,但軍人購買商用相機的舉措部分緩解了物資問題。最終,ASIFU 的人員確實與馬里穩定團的其他實體和馬里的民間組織進行了聯絡,并尋求對其進行培訓。駐馬里安全部隊分析人員也開始與活躍在該地區的法國(非馬里穩定團)部隊進行非正式聯絡。
由于 ASIFU 的參與國堅持使用北約的條令和標準,特派團的其他部門和(非北約的)部隊派遣國仍然認為 ASIFU 是特派團的一個外國組成部分。ASIFU 的獨立是出于西方的實用主義和對部隊派遣能見度的渴望。一些人認為,它的分離和保密性是一個重要的組織缺陷,造成了情報工作的壁壘森嚴、效率低下和任務重復的競爭。此外,西歐 "滑雪國 "與非洲部隊之間的文化差異甚至被一些人從種族角度加以描述。隨著 2017 年非洲駐布隆迪部隊人員與馬里穩定團常規情報部門 U2 和特派團聯合分析小組合署辦公,非洲駐布隆迪部隊的招募規模縮小,專業知識、經驗和做法得以共享,這種隔閡最終得到解決。
事后看來,按照北約的概念發展和實驗政策,反恐部隊被視為旨在推動更廣泛的任務情報系統創新的實驗。歐洲國家的聯合國官員試圖將聯合國 "北約化",以實現反恐目標,而國家貢獻的能見度或抵制的務實論點似乎減輕了這一觀點。盡管如此,一旦創建,橫向非正式協作和其他做法就會出現,對聯合國更廣泛的情報創新產生影響。
總體而言,對于 2006 年以來聯合國維和軍事情報的發展而言,組織的靈活性和工作層面的非正式協作已被證明是至關重要的因素。至于 "軍事情報 "更廣泛或整體的關注點和實用方法或條令,北約和聯合國國際特派團之間的相似性正在增加。在實踐中,官僚主義和巨大的復雜性--政治任務、派遣國的多樣性、組織結構和行動環境--是影響軍事(維和)情報的性質、價值和影響的重要因素(或潛在障礙)。因此,改進軍事情報感知建構需要工作層面的專業人員進行靈活和持續的反射性檢查。然而,盡管與聯合國特派團其他(文職)部門的橫向合作日益增多,但保密條件限制了軍事情報從業人員與非情報部門外部人員(如科學家或非政府組織)交流思想,而這些人員也居住在更廣泛的與任務相關的復雜安全生態系統中。
從復雜性科學的角度來看,這兩個案例都說明有必要了解并管理軍事情報的縱向和橫向維度或影響因素。除了系統開放性之外,還要重新考慮其邊界,因為這取決于視角、環境或背景。然而,在軍事條令和決策中--盡管受到復雜思維的影響--系統仍以封閉性為主要特征。軍事情報更是如此,它應該客觀地觀察作戰環境,而不對其施加影響,而不是承認不斷的互動。
傳統的情報周期,在條令上仍然是軍事情報的決定性過程,使情報工作牢牢地處于控制論時代。對這一周期的批評或替代方案幾乎沒有采用任何側重于復雜性和適應性問題的視角。而在學術界對戰爭和戰爭復雜性的研究中,幾乎完全沒有涉及情報問題,這就更加劇了這一問題。為了改進軍事情報工作,可以對其學習和適應能力進行更全面的研究。第一步應該是結束對軍事情報相對孤立的討論,從軍事科學開始,與其他應用復雜性科學和思維的領域建立聯系。設計思維尤其適合,因為它能使軍事情報人員在思考新的組織形式時納入明確的復雜性基礎,促進對問題的多角度考慮。
情報學研究中的一些觀點為在軍事情報學中拓展復雜性方法提供了一個良好的起點。特雷弗頓的 "謎題、奧秘和復雜性 "類型學為設計適應復雜性的情報進程提供了一個可能的切入點,使其概念更加明顯。與當前有關復雜性和(軍事)情報的文獻相比,更廣泛的方法將進一步強調反射性。回到特雷弗頓的類型學,謎題、奧秘和復雜性與其說是單獨的類別,不如說是一個 "馬特里奧什卡娃娃"(matryoshka doll): "謎題是可行的簡化,但絕不能成為分析人員擺脫反身性的借口"。與此密切相關的是關于情報感知建構的觀點(如不愿簡化、尊重專業知識而非等級制度以及頒布)。
正如案例研究表明的那樣,通過減少潛在的政治、文化或官僚障礙的影響,可以促進反射性的感知建構。世界觀或政治要求會造成軍事情報與作戰經驗之間的縱向錯位。與此同時,應促成創造性的實驗和創新性的組織,重視專業知識并采納不同觀點,以提高自我意識。橫向協作舉措和非正式開拓對于軍事情報部門的運作至關重要。避免和細化(政治)分類--如在阿富汗反對兵力--同時積極建立跨越等級和任務組織鴻溝的網絡,可增進理解,減少在實地產生不必要的反作用。需要重新評估(公開來源)信息和 "情報 "的性質和價值,包括保密的功能(或限制)。應盡量減少正式官僚程序和關切(如聯合國內部的負面看法或組織分歧)對感知建構的影響。令人深思的是,這些案例說明了正式想法(理論、條令)和(最終的)組織靈活性與非正式做法(臨時的、突發的)之間的區別,它們是變革的重要驅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