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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俄羅斯再次用導彈襲擊烏克蘭。盡管這對烏克蘭人民來說是一個嚴重的危險，并可能動搖西方的決心，但它卻隱藏著俄羅斯的一個根本弱點：昂貴的導彈無法取代廉價的炸彈，而且俄羅斯也沒有導彈來長期保持密集的攻擊。

俄羅斯過去幾周的導彈襲擊并不令人意外。幾個月來，俄羅斯一直在通過增加生產和限制開支來加強導彈儲備。人們過去和現在都擔心俄羅斯會利用這些導彈重新對烏克蘭能源基礎設施發動戰略導彈襲擊，以凍結基輔，使其屈服。不過，盡管細節尚不明確，但目前看來，俄羅斯的戰略重點有所不同。它的目標甚至可能是烏克蘭的部分軍工企業。

西方對烏克蘭的支持是俄羅斯的戰略重心。如果西方這一點出現動搖，烏克蘭就會陷入困境。完全依賴導彈是一種代價高昂、效率低下的戰略空戰方式。

圖：Kh-101 巡航導彈和圖-95 "熊 "運載火箭。從本質上講，這種導彈是一種小型無人駕駛飛機，具有隱形功能、先進的渦輪風扇發動機和制導系統，可在數千公里外發射時擊中目標。這種導彈是俄羅斯攻擊的主要武器，盡管烏克蘭人設法擊落了大部分導彈。資料來源：俄羅斯國防部

導彈戰役的局限性

目前的烏克蘭戰爭給人的印象是，如今導彈已取代飛機成為空戰的主要工具。導彈比飛機更便宜、更容易生產，但比炸彈更昂貴、更難生產，這可能讓人覺得導彈是解決飛機損耗問題的 "金發原理"。但仔細觀察，這并不成立。導彈是發動空戰的昂貴手段。更重要的是，導彈永遠無法像飛機和炸彈那樣產生巨大的威力。飛機可以反復使用，炸彈相對便宜且易于生產，即使現代飛機比（大多數）導彈昂貴得多，也能很快達到盈虧平衡點。

為了說明這一點，可以用導彈、飛機和炸彈進行粗略計算。理想情況下，可以使用俄羅斯關于其武器和飛機成本的可靠數據，但缺乏可靠的信息。不過，有美國系統的可靠成本指標。由于原理完全相同，用這些數據來比較導彈與炸彈和飛機，就能清楚地了解導彈的成本有多高。

如果以俄羅斯估計每月生產 120 枚巡航導彈和彈道導彈為基準，那么美國的同類產品就是 120 枚戰斧巡航導彈。按每枚戰斧導彈約 154 萬美元計算，美國的同類產品將耗資 1.85 億美元。盡管俄羅斯巡航導彈的價格可能略低，但俄羅斯計算中的彈道導彈卻要昂貴得多。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對于一個所謂的大國來說并非難以承受。據估計，2023 年俄羅斯的戰爭預算將接近 1600 億美元，每年花費 22 億美元（上述金額的 12 倍）相對來說是可持續的。然而，同樣每月 1.85 億美元的開支，可以購買兩架 F-35A 戰斗機（1.65 億美元的高價），每架飛機每天執行兩次任務，為期一個月（120 次三小時任務，每小時 3 萬美元，共計 1080 萬美元），每次任務投擲兩枚 JDAM 制導炸彈（240 枚 Mark 84 JDAM，約 1 噸炸藥和鋼材，3.7 萬美元，共計 890 萬美元）。

現在將兩者進行比較，就會發現，在相同的初始支出下，美國飛機可以打擊的目標數量幾乎是后者的 2.5 倍（240 對 100），投擲的重量幾乎是后者的 5 倍（約 240 對 50 噸），并且在任務結束時仍有相當大的幾率留在戰場上：F-35A 戰斗機從設計上就不會浪費 1.65 億美元的投資。下個月，做同樣的事情很可能花費不到 2000 萬美元。反過來計算，如果投擲的炸彈重量與 115 枚導彈到達目標的重量相同，那么飛機在執行不到 30 次任務后就會達到盈虧平衡點；而這兩架飛機只需要大約一周的時間，同時在飛行小時和軍械方面的消耗還不到 500 萬美元。這還不包括戰斗機的其他功能！

圖：F-35A 戰斗機的內部炸彈艙內裝有兩枚重達 2000 磅的 JDAM 炸彈。與導彈相比，JDAM 炸彈非常便宜：它是由鑄鋼制成的 "鐵炸彈"，里面裝滿炸藥，再加上相對便宜的制導組件，以確保精確度。但你需要一架可生存的戰斗機才能將它們送達目標。資料來源：美國國防部

以色列正在加沙使用人工智能系統識別目標，此舉被視為現代戰爭的重要一步。自2023年 10 月 7 日哈馬斯領導的武裝分子發動襲擊以來，以色列軍隊已對加沙發動了 22000 多次襲擊，其中自 12 月 1 日臨時停戰協議破裂以來就發動了 3500 多次襲擊。

以色列軍方的人工智能系統被命名為 "福音"，用于迅速確定敵方部隊和裝備的位置，據稱可最大限度地減少平民傷亡。然而，批評者認為，該系統的有效性值得懷疑，它可能被用來為大量平民死亡辯護。

蘭卡斯特大學人類學家露西-蘇奇曼（Lucy Suchman）對人工智能系統的實際效果表示擔憂，因為加沙遭到了大規模破壞。來自 Trail of Bits 的海迪-克拉夫（Heidy Khlaaf）警告說，人工智能算法的錯誤率很高，尤其是在戰爭中瞄準目標等關鍵應用中。

盡管存在這些擔憂，但正如美國國防情報局前局長羅伯特-阿什利（Robert Ashley）所指出的，人工智能在戰爭中的應用是一個新階段，具有快速處理數據和決策的潛力，這一點已達成共識。由以色列 8200 單元開發的 "福音 "是用于目標推薦的多個人工智能程序的一部分，其結果明顯快于傳統方法。

美國猶太國家安全研究所的布萊斯-米斯塔爾（Blaise Misztal）指出，該系統可能利用了多種數據源，包括手機短信、衛星圖像和無人機鏡頭。然而，人們對該系統的訓練偏差以及分析人員依賴人工智能建議的壓力越來越大的擔憂也與日俱增。

在最近的沖突中，以色列如此大規模地使用人工智能是史無前例的，既要打擊哈馬斯，又要在復雜的城市環境中盡量避免平民傷亡。盡管如此，加沙大量巴勒斯坦平民的死亡和大范圍的破壞還是引起了人們對人工智能性能和道德影響的嚴重質疑。

這一事件凸顯了人工智能在軍事沖突中新出現的作用，使現代戰爭中的有效性、道德和責任等問題變得更加突出。

人工智能（AI）影響著醫療、教育、金融和娛樂等各個領域，正日益成為我們日常生活的核心。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有效治理以管理其使用和應對潛在風險的重要性也與日俱增。機器學習作為人工智能的一項關鍵技術，對社會產生了重大影響，引發了有關公正性、透明度、隱私和數字鴻溝的倫理問題。

由于人工智能技術復雜、發展迅速、應用多樣，有效的人工智能治理至關重要，但也極具挑戰性。它要求在創新和社會保護之間取得平衡，確保問責制和公平性。從遺傳算法中吸取經驗教訓并認識到人工智能的全球性，適應性人工智能治理至關重要。要實現人工智能標準化，需要國際合作，讓聯合國等組織和各利益相關方參與進來。

人工智能標準化對于互操作性、透明度和解決偏見等道德問題至關重要，但由于人工智能的快速發展和復雜性，標準化面臨著挑戰。盡管如此，國際標準化組織（ISO）和電氣和電子工程師學會（IEEE）等組織正在制定人工智能標準，強調利益相關者的廣泛參與。

在機器學習管理中，數據質量和隱私是關鍵。在數據需求與隱私保護之間取得平衡、消除數據偏見并確保透明度是一大挑戰，但法規可以為負責任地使用人工智能制定標準。

監管人工智能算法對公平性和問責制至關重要，但其技術復雜性和快速發展帶來了挑戰。多方利益相關者的參與、技術標準和第三方審計是潛在的解決方案。

最后，人工智能在各行各業的應用，特別是在軍事應用中的武器化，也需要監管。人工智能在戰爭中的倫理和安全影響，包括自主武器，需要一個全球倫理框架和國際合作。

總之，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一個全面的、針對具體部門的、全球合作的監管方法至關重要，重點是適應性，以應對當前和未來的人工智能發展。

俄羅斯 2014 年吞并克里米亞半島、在烏克蘭東部開展活動、對波羅的海地區劍拔弩張、向敘利亞部署兵力以及在其邊境地區采取更加強硬的行動，這些都激起了人們對俄羅斯武裝部隊的興趣。這種日益濃厚的興趣引起了人們對其結構、能力和未來發展的諸多猜測。有趣的是，這種猜測對這些問題產生了許多不同的、往往是相互矛盾的說法。在任何時候，人們對俄羅斯武裝部隊的評價都不盡相同，有的認為這是一支無能、腐敗的征兵陸軍，裝備陳舊的蘇式裝備，完全依靠蠻力；有的認為這是一支精銳的軍隊，充斥著特種作戰部隊（SOF）。本書將試圖通過揭示俄羅斯地面部隊的具體組成、結構、作戰方式以及現代化進程，來區分這些截然不同的觀點之間的差異。

俄羅斯在這方面的行動延續了俄羅斯和蘇聯過去的政策，即根據當前的作戰環境和對未來戰爭的預測來實現國家目標。俄羅斯總參謀部設想減少大規模戰爭；更多地使用網絡化指揮控制系統、機器人和精確武器；更加重視機構間合作；更多地在城市地形作戰；進攻與防御相結合；以及普遍減少戰略、作戰和戰術層面軍事活動之間的差異。除了這些對未來的考慮之外，總參謀部還考慮到了俄羅斯獨特的地理、歷史、政治和經濟制度、社會態度、武器采購實踐以及對總體威脅的看法，從而詳細描繪了俄羅斯軍隊今天的面貌和未來的面貌。

本書的編排方面，沒有按照作戰職能（運動與機動、火力、情報、維持、指揮與控制、防護）進行調整，而是選擇了一種更加系統的方法。俄羅斯和美國的作戰方式以及作戰功能之間的關系存在很大差異。因此，認為對這一體系的任何分析都應首先描述俄羅斯的體系，然后分析作戰功能如何在該體系中發揮作用。還選擇在一份文件中討論俄羅斯的部隊結構、戰術和現代化問題，因為認為這些問題密不可分：不了解所有其他問題，就無法理解其中任何一個問題。最后，"蘇聯 "一詞在本書中頻繁出現。這是因為今天的俄羅斯制度是在前蘇聯制度的基礎上保留、修改和完善的，而這些來源信息在本書中仍然最適用。

選擇自下而上地編排本書。每支陸軍的基礎都是人，因此從俄羅斯的人事制度開始討論。第一章（人事制度）介紹了俄羅斯軍隊中三種人員的招募、培訓和薪酬：軍官、合同制士官（準尉）和義務兵。雖然大多數討論只提及人事制度的消極方面（欺侮、腐敗等），但也會指出一些優點，即專業化。第二章（結構和梯隊）向讀者介紹了俄羅斯軍事化的情報和安全部門體系，并解釋了它們的不同作用，重點是國防部的軍事力量。本章還介紹了 2008 年的 "新面貌 "改革，這些改革以及大量資金的涌入可以說是近期軍事成就的功臣。本章最后介紹了俄羅斯的主要兵力投送手段--地面部隊，包括其在戰術情況下的結構。

第三章（進攻）、第四章（防御）和第五章（戰術演習）可能是陸軍讀者最感興趣的內容。最近對俄羅斯戰術的研究大多集中在俄羅斯在克里米亞和烏克蘭東部行動的案例研究上，但采取了不同的方法。雖然對俄羅斯過去行動的研究很有趣，也很有歷史參考價值，但認為，俄羅斯人對這些對手采取的行動方式與他們對美國和/或北約等擁有先進能力的對手采取的行動方式大不相同。也許格拉西莫夫將軍對這一概念解釋得最清楚，他說 "每場戰爭都是一個孤立的案例，需要了解其特定的邏輯和獨特的性質。換句話說，開展行動或了解作戰環境沒有"通用"的公式。雖然一些國家運用各種模式來幫助辨別行動和戰略因素以進行決策，如重心分析、PMESII-PT（政治、軍事、經濟、社會、信息、基礎設施、物理環境和時間）、目的、方式和手段分析、DIME（外交、信息、軍事、經濟）等，但俄羅斯的方法強調對預測、趨勢分析、力量和手段的關聯以及確定形式和方法的辯證思考。他們對 "一刀切 "的模式過敏。

在過去的五年中，美國陸軍已將重點從阿富汗、伊拉克和敘利亞的反叛亂行動轉移到與近鄰對手的競爭，并在必要時與之作戰并取得勝利。在此期間，陸軍提出了多域作戰概念，并迅速實現了現代化和轉型，以應對這些不斷變化的情況。在烏克蘭的行動證明了與盟友和合作伙伴合作的價值。這些行動還強化了在戰略層面了解作戰功能（任務指揮、運動與機動、情報、火力、維持和保護）的重要性，有助于組織力量實現國家目標。烏克蘭軍隊表明，作戰仍然是一種人類的努力，取決于人民的意志和抵抗敵對勢力的手段。未來十年，陸軍將繼續這一轉變，力爭成為 2030 年具備多域作戰能力的陸軍。

陸軍的多域作戰概念更加強調陸軍在武裝沖突之外進行競爭的必要性。這一概念是在美國防部和國家安全的大背景下提出的，其重點是恢復與俄羅斯和中國等近鄰對手的大國競爭。這一新的重點導致了技術、條令和組織方面的變革，幾十年來陸軍首次對戰區陸軍總部進行了大量投資。

美國陸軍在軍事競爭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該軍種的作戰和戰略總部將使其取得成功。這種作用并不局限于海外行動。陸軍在保衛本土方面仍面臨重大挑戰。美國的大部分基礎設施為私人所有，并由商業組織維護。盡管如此，美國北方陸軍仍支持民事當局完成其使命。在國內和國外設置戰區，為作戰指揮官提供資產和協議，為民政當局提供多種可信的戰略選擇。

信息作戰或信息環境作戰為國內外軍事行動帶來了更多挑戰。近在咫尺的競爭對手已投入巨資，盡可能地控制信息并主導信息環境，在這種環境下，任何行為者都可以參與其中，并有可能利用信息環境為對手謀利。

本研究報告共七章，重點闡述了陸軍在未來行動中將面臨的一些挑戰。一些章節通過情景描述探討了一些非常具體的建議；另一些章節則強調了一些重大挑戰，但沒有提供全面的背景資料，無法提供簡單解決方案的可行建議。所有章節都認識到不能脫離背景來考慮挑戰。陸軍的行動總是離不開該軍種可能需要的所有資源、現代化裝備和人員。必須根據國家優先事項接受風險。在可能的情況下，陸軍在采納一項建議之前，必須了解其任務和聯合部隊所面臨的所有相關風險。本文試圖研究以下七個廣泛的問題，以引發對未來分析的思考：非正規戰爭和灰色地帶威懾；國家伙伴關系計劃和東道國能力發展；太平洋地區的情報、偵察和監視；戰區陸軍持續現代化；重新審視太平洋地區的后勤行動；戰區陸軍在信息作戰中的作用；以及情報對遠征先進基地作戰和偵察部署的影響。我們歡迎反饋意見，并鼓勵對本報告中確定的挑戰以及未來可能出現的任何其他問題進行更多審議。

簡述

• 研究俄烏戰爭中的戰略平衡得出的結論是，俄羅斯占了上風。
• 到 2024 年，烏克蘭推翻俄羅斯領土吞并和增援被占領土的前景有限。
• 隨著美國財政和物資支持的減少，烏克蘭抵御俄羅斯進攻行動的能力下降。
• 烏克蘭需要大幅增加陸軍來驅逐占領的俄羅斯陸軍。

俄烏戰爭已進入第三年。在沖突爆發前的這段時間里，國防和安全研究界充斥著戰爭陷入僵局的論點。來自烏克蘭武裝部隊前總司令瓦列里·扎盧日尼將軍，他在 2023 年 11 月接受《經濟學人》采訪時也表達了同樣的觀點。與此同時，包括著名分析師杰克·沃特林（Jack Watling）在內的其他人也強調了相反的觀點。

盡管如此，兩年過去了，客觀地審視沖突的戰略平衡是有益的。一些基本問題指導審查，例如：烏克蘭贏了，還是俄羅斯贏了？烏克蘭需要什么才能打敗俄羅斯，反之，俄羅斯需要什么才能在烏克蘭獲勝？此外，除了確定誰在沖突中獲勝或失敗之外，重要的是要確定不僅在俄烏戰爭的背景下密切相關，而且適用于整個國防和安全研究界的突出趨勢。

本文通過使用 ends-ways-means-risk 啟發式方法來解決這些問題。在此過程中，它考察了俄羅斯和烏克蘭目前的戰略部署，而不是它們在 2022 年 2 月的樣子，也不是可能希望它們成為的樣子。從偏好和愿望的角度來看待沖突會導致任何分析家誤讀戰略形勢。然而，本文的目的是清醒地審視沖突的現實，對局勢進行評估，并假設沖突在 2024 年可能走向何方。

總體結論是俄羅斯正在贏得這場沖突。俄羅斯之所以獲勝，是因為它擁有最低限度的可接受結果：擁有頓巴斯、通往克里米亞的陸橋和克里米亞本身。然而，這種勝利條件取決于烏克蘭無法產生足以 a） 在這些離散領土上擊敗俄羅斯軍隊的力量;b） 重新控制該領土;c） 守住該領土，抵御俄羅斯隨后的反擊。再多的精確打擊、遠程火力或無人機攻擊都無法彌補烏克蘭擊敗俄羅斯軍隊然后占領并守住所有地形所需的陸軍不足。因此，如果沒有烏克蘭武裝部隊的資源涌入——包括大幅增加陸軍——俄羅斯可能會在沖突中獲勝。如果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仍然凍結，就像在撰寫本文時一樣，那么俄羅斯在 2024 年的勝利是很有可能的。

奠定基礎：情境影響

此外，對國防和安全研究界來說，還有其他一些重要影響。首先，為控制領土而進行的陸戰與非正規戰爭、反叛亂和內戰具有本質上不同的軍事最終狀態。因此，軍隊必須擁有適合他們所參與的沖突的軍隊。例如，一支反叛亂軍隊或警察部隊不會贏得一場爭奪領土的戰爭，而工業化軍隊是為了打贏消耗戰而建立的。這是政策制定者、高級軍事領導人和部隊設計者在尋求建立未來軍隊時必須欣賞和仔細考慮的事情。

其次，為控制領土而進行的陸戰需要與這些目標相一致的軍事戰略。因此，軍隊必須對他們所參與的沖突或沖突階段制定正確的戰略。例如，建立在精確打擊中心地位之上但缺乏足夠的陸軍來利用精確打擊的成功，這種戰略不會贏得領土戰爭——尤其是面對一支為打和贏得消耗戰而建立的工業化軍隊。政策制定者和高級軍事領導人必須根據自己的手段定期更新和重新制定其政治目標和軍事戰略;否則，他們就有可能采取浪費的策略，浪費有限的資源來追求不切實際的目標。

第三，盡管有相反的說法，但規模性——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人力——比精確打擊和遠程火力更重要，因為在精確打擊和遠程火力中，實際擁有領土是兩國政治和軍事勝利的關鍵組成部分。規模性使軍隊能夠守住和保衛領土。一支軍隊擁有的體力越強，它對任何類型的攻擊就越有彈性，擊敗它就越困難和代價高昂——無論是消耗的彈藥、發動的攻擊次數還是生命損失。

第四，一個有準備的、分層的和受保護的防御，就像俄羅斯在與烏克蘭武裝部隊接觸線上的防御一樣，是難以克服的。如果攻擊方缺乏能夠執行三重任務的足夠有彈性和資源豐富的陸軍，這一挑戰就會成倍增長：（1）擊敗占領軍;（二）遷入解放區;（3）控制該土地。那些旨在提供一擊的軍隊，但缺乏在成功攻擊后繼續推進到空地或解放區的兵力結構，隨后無法避免反擊的軍隊，除了防御任務外幾乎沒有用處。這一發現與關于未來部隊結構的傳統觀點不一致，后者認為未來的部隊應該小而輕，應該分散作戰。

第五，卡爾·馮·克勞塞維茨警告說：“只要我沒有推翻我的對手，我就一定會擔心他會推翻我。因此，我無法控制：他對我的發號施令，就像我對他發號施令一樣。俄烏戰爭重申了克勞塞維茨的謹慎：由于兩支軍隊都無法徹底擊敗對方，俄羅斯和烏克蘭陷入了一場長期的消耗戰，這加劇了扎盧日尼所指和沃特林拒絕的僵局。因此，字里行間的文字表明，當面對戰爭時，一個國家必須釋放一支既能擊敗對手軍隊又能同時實現其最終狀態補充條件的軍事力量，包括占領和守住大片的物理地形。如果不打敗對手的軍隊——無論其組成如何——就必須始終應對戰術軍事成果轉瞬即逝的可能性。此外，通過首先擊敗對手的軍隊，人們可能會將原本是一場長期的消耗戰變成一場短暫的消耗戰。

俄羅斯戰略評估

俄羅斯的戰略目標可以概括為：

• 在政治、領土和文化上分裂烏克蘭;
• 保持足夠的領土獲取，以支持一系列可接受的政治軍事成果;
• 保持戰略物資超配;
• 耗盡烏克蘭繼續戰斗的能力——無論是在物質上還是在部分國家對烏克蘭的支持方面;
• 使沖突的異常正常化;
• 削弱和侵蝕烏克蘭開展進攻行動以收復被吞并領土的能力。

圖1：俄羅斯的潛在成果

如果戰爭的勝利是由一個國家以犧牲對手的政治軍事目標為代價實現其政治軍事目標來定義的，那么俄羅斯似乎在兩年的沖突中占據了上風（見表1）。俄羅斯的疲憊和領土吞并戰略似乎正在奏效，盡管俄羅斯經濟和俄羅斯人民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俄羅斯不得不使其力量基礎多樣化，以維持執行其疲憊戰略所需的戰爭儲備，并且它不得不讓俄羅斯人民付出沉重的代價，以實施獲得領土收益所需的咬合戰術。考慮到俄羅斯現在基本上處于守勢，在接觸期間保持其立場，俄羅斯人民在來年遭受的損失可能會減少。此外，考慮到其戒備森嚴的防御陣地，它可能會在2024年之前在戰場上保持優勢。

表1：俄羅斯戰略

烏克蘭戰略評估

烏克蘭的重點仍然是將其領土從俄羅斯占領中解放出來，并恢復其1991年與俄羅斯的邊界，其中包括恢復其對頓巴斯和克里米亞的主權。除此之外，烏克蘭繼續努力加強與西方的聯系。從安全援助伙伴關系到努力加入歐盟（EU），澤連斯基及其政府繼續推動外交渠道，以維持和獲得國際社會的政治、軍事和經濟支持。

目前最基本的發現是，烏克蘭已經達到頂峰，并且沒有能力以奪回頓巴斯（通往克里米亞或克里米亞的陸橋）所需的規模和持續時間進行進攻行動。更重要的是，烏克蘭武裝部隊將需要大幅增加陸上力量，才能將俄羅斯趕出烏克蘭領土。精確打擊和空中力量將有助于這一努力，但烏克蘭步兵和裝甲部隊仍必須進入地形，清除俄羅斯陸軍的地形，守住地形，然后戰勝俄羅斯的任何反擊。因此，旁觀者不應期望烏克蘭在 2024 年之前有任何大規模攻勢。烏克蘭可能會嘗試一兩次小規模的攻勢來蠶食俄羅斯控制的領土，但任何更大的攻勢都超出了烏克蘭的能力范圍。

如果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長期凍結，烏克蘭與俄羅斯保持接觸線的能力將進一步惡化。美國的武器、彈藥和軍事裝備對烏克蘭的自衛能力至關重要。沒有這種支持的每一天，烏克蘭的補給網絡、炮兵部隊和陸軍都會變得更加脆弱。這意味著烏克蘭武裝部隊的弱點越來越多，基輔無法制定有用的軍事戰略。簡而言之，2024 年對烏克蘭及其實現其政治軍事目標的能力來說看起來很黯淡。

表2：烏克蘭戰略

然而，如果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相對較快地解除，烏克蘭的自衛能力仍將略有下降，但可能會迅速反彈。盡管如此，烏克蘭的人力挑戰仍將阻止其在 2024 年發動任何大規模攻勢。來自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的遠程精確打擊、空中力量和情報的涌入將有助于緩解一些人事挑戰，但肯定不能完全消除這種擔憂。因此，在對立的戰壕網絡上對齊的部隊的消耗性磨練很可能是整個 2024 年沖突的特征。

結論

俄烏戰爭目前處于停滯狀態。這種僵局是相互競爭的戰略的結果，其中一種戰略側重于保留被吞并的領土，另一種戰略側重于將敵對勢力從其領土上消滅，而沒有辦法實現這一目標。考慮到與每個國家目的相關的平衡，俄羅斯目前正在贏得戰爭（見表 3）。俄羅斯控制著烏克蘭領土的大部分地區，除了烏克蘭目前無法承受的殘酷陸戰之外，他們不太可能通過任何其他方式被驅逐出該領土。更重要的是，烏克蘭是否能夠產生解放和守住頓巴斯所需的力量是值得商榷的，頓巴斯是通往克里米亞和克里米亞的陸橋。可能需要一個國際聯盟來產生完成烏克蘭被占領土解放所需的部隊、作戰部隊和打擊能力。這種國際聯盟的實現極不可能發生。

如導言所述，為爭奪領土而戰的陸戰與非正規戰爭、反叛亂和內戰具有不同的軍事最終目標。此外，一項戰略的目的必須首先得到其手段的支持，其次必須得到資源限制的方式的支持，以實現這些目標。因此，精確打擊戰略和輕足跡方法無法提供足夠的力量來擊敗工業化軍隊，這些軍隊是為了打仗而建立的，這些軍隊基于對敵方軍隊的物理破壞并占領其領土。強大的陸軍能夠提供壓倒性的火力并涌入侵略軍控制的領土，是戰爭的未來，而不是20世紀武裝沖突的遺物。這不是歐洲特有的沖突特征，但正如約翰·麥克馬納斯（John McManus）所指出的那樣，二戰期間美國在太平洋戰區的行動中，東亞也證明了這一點。例如，麥克馬納斯指出，美國陸軍在入侵菲律賓期間部署的師比入侵諾曼底期間部署的師更多。

此外，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行動表明，規模性勝過精確性，而不是相反。精確性可能會在戰場上的某個點上提供戰術上的勝利，但這些有限點的勝利不太可能帶來戰略上的勝利。此外，詆毀俄羅斯的大規模戰略是“愚蠢的”，沒有抓住重點。如果俄羅斯取得了戰略勝利，那么無論方法多么可疑，它都不可能那么不合邏輯。歸根結底，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行動表明，大規模，尤其是在領土吞并戰爭中，是一個國家真正鞏固其成果并對沖這些軍事勝利以抵御反擊的方式。

表3：俄烏戰爭：戰略平衡

最后，俄烏戰爭說明了消滅敵軍以使自己的國家免受戰術勝利之間的平衡過渡的重要性。克勞塞維茨斷言，一支未被摧毀的軍隊總是有可能重返戰場并削弱對手的目標。烏克蘭無法消滅俄羅斯軍隊并將其從烏克蘭戰場上撤出，這意味著基輔將不得不不斷與克里姆林宮積極追求其在烏克蘭的目標進行搏斗。烏克蘭無法產生如此規模的武力，加上摧毀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軍隊并占領和守住解放區所需的破壞性作戰能力，意味著這場消耗戰可能會持續下去，直到烏克蘭能夠產生將普京的軍隊驅逐出烏克蘭所需的力量，烏克蘭在戰略上疲憊不堪，不得不退出沖突， 或者雙方都決定結束沖突。無論結果如何，2024 年俄羅斯可能會繼續試圖在戰略上耗盡烏克蘭;與此同時，基輔將盡最大努力保持其在接觸線上的位置，因為它試圖招募和訓練摧毀俄羅斯軍隊和解放其領土所需的軍隊。

參考來源：美國陸軍協會

城市戰爭是今天和明天的戰爭。過去三年中最重要的戰爭都是在城市地區進行的，這也是未來戰爭的先兆。

2020 年 9 月 27 日至 11 月 10 日，阿塞拜疆在第二次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戰爭中與亞美尼亞兵力交戰，阿塞拜疆特種部隊和輕步兵在大炮和無人機的支援下成功實施滲透攻擊，奪取了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的決定性地形舒沙市，取得了軍事勝利。2021 年 5 月 11 日至 21 日的以色列-哈馬斯戰爭是現代城市作戰的典范，因為這場戰爭是在加沙城和城下的隧道中進行的。

加沙估計有 75 萬人口，世界人口評論網站將其評為地球上人口最稠密的城市之一。俄羅斯于 2022 年 2 月 24 日對烏行動，揭開了俄烏戰爭的序幕。圍攻馬里烏波爾等戰役只是現代戰爭中城市戰斗的一個例子，人數和武器均處于劣勢的烏克蘭士兵從 2 月 24 日開始守衛這座城市，直到 2022 年 5 月 20 日他們在亞速爾工廠的最后據點投降。在軍事領導人和系統設計人員調查這些沖突時，研究、訓練、裝備和準備城市戰的迫切需要是顯而易見的，也是迫在眉睫的。

圖：無人機正成為戰爭中必不可少的武器，在城市作戰中更是如此。在這張圖片中，一名以色列士兵展示了一種專為城市作戰設計的游蕩彈藥。 圖片來源：埃爾比特系統公司

對俄烏戰爭中的城市行動進行深入研究后會發現，圍攻大城市（如馬里烏波爾，俄軍用了 86 天時間，在炮兵和空軍的配合下，用 14 000 名兵力擊敗了大約 4 500 名烏克蘭人組成的守城部隊）是很困難的。另一種選擇是攻擊守城，這是一種混亂而血腥的行動，就像我們 2022 年 2 月在基輔看到的那樣，而且會以兇猛的速度消耗軍事力量。在 21 世紀打贏城市戰斗需要新思維，但最重要的是需要有效的情報監視和偵察（ISR），用于確定傳感器、射手和干擾器的目標位置。

不僅僅是傳感器，而是 "感知-打擊"系統

ISR 傳感器在開闊的地形中效果最佳。建筑物和鋼筋混凝土結構阻礙了城市環境中的視線傳感器。一些新技術將提高傳感器系統在城市環境中克服這一問題的能力。傳統的殺傷鏈使用單獨的傳感器和射手系統，存在時間差，使目標無法躲避打擊。在前面提到的三場戰爭中，殺傷鏈的時滯都降低了動能打擊的效果。為了減少這種時間差，人們開發了 "從傳感器到射手 "系統，使用戶能夠迅速確定目標的合法性，然后使用一系列可能的武器對其實施打擊。這些系統可將殺傷鏈縮短到幾秒鐘。為縮短殺傷鏈所作的進一步努力導致傳感器和效應器合二為一。

以色列的技術公司在開發機器人系統和隱蔽彈藥方面已顯示出領先地位。例如，以色列制造的 Harop 和 Orbiter 空對空彈藥在阿塞拜疆第二次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戰爭的 44 天決定性勝利中發揮了關鍵作用。總部位于以色列的防務公司埃爾比特系統公司（Elbit Systems）在此經驗的基礎上，正在開發網絡化自主機器人，以主宰戰場。

埃爾比特公司的 Legion-X 系統將各種類型的多領域機器人傳感器連接成一個網絡蜂群。根據埃爾比特公司的說法，"Legion-X 是一種基于機器人平臺和異構蜂群的自主網絡化作戰解決方案......Legion-X 在同級/近似同級對手作戰場景中具有優勢，能夠協調部署由連接的異構自主平臺和有效載荷組成的蜂群"。

Legion-X 網絡實現了對空中和陸地機器人武器的'一對多'控制（一名操作員控制數十個系統）。無線局域網（Wi-Fi）用于交換語音、數據和流媒體視頻。在沒有 Wi-Fi 的地區，Elbit 的寬帶戰術數據通信網絡可通過陸地或空中系統提供軟件定義無線電 (SDR) 網絡。為了增強彈性，該網絡覆蓋北約所有移動頻段，不依賴全球定位系統（GPS）。

Legion-X概念的一個關鍵要素是專為城市作戰設計的LANIUS隱蔽彈藥。LANIUS 是一種超視距 (BLOS) 游蕩彈藥，具有自主感知和攻擊能力。該系統通過 Wi-Fi 或 SDR 網絡與網絡中的其他連接系統進行通信。機載計算和人工智能（AI）可幫助 LANIUS 避免與其他物體碰撞，并同時進行定位和繪制環境地圖。LANIUS 是一種短程武器，飛行時間為 7 分鐘，可攜帶致命或非致命有效載荷，飛行速度可達 20 米/秒，或在一個地方懸停。微型無人機還可以從一個更大、射程更遠的無人機母艦上發射。在清理建筑物時，十幾架裝有高爆彈頭的 LANIUS 迷你無人機可以從母艦上自主發射，搜索并摧毀目標。在未來的城市戰斗中，士兵們很可能會使用 LANIUS 這樣的無人機，就像二戰中清理房間時使用手榴彈一樣，只不過這些智能無人機在提供爆炸效果的同時，還能提供建筑物內情況的實時視頻。

蜂群ISR和打擊

每次作戰行動都需要找到敵人，然后對其實施打擊。無論武器多么先進，在城市戰斗中將人類作戰人員置于危險境地都會造成人員傷亡。烏克蘭城市地區的戰斗表明，城市是一個復雜的戰斗空間，難以駕馭，難以征服。城市地形為防御兵力提供了隱蔽、堅固的陣地，以及在每棟建筑和每條道路上埋伏的機會。在正在進行的俄烏戰爭中，俄軍在出兵之前就用各種形式的火炮摧毀了大片城鎮。要避免出現這種情況，需要新的思維，而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正在努力提供一種解決方案。

DARPA 決心開發并利用人工智能來增強用于城市 ISR 和作戰行動的軍用機器人系統。2021 年 3 月，DARPA 信息創新辦公室副主任 Matt Turek 博士在國防戰備研討會上宣布，人工智能對 DARPA 120 多個最重要的項目至關重要。圖雷克補充說，DARPA正在開發一項 "可解釋人工智能 "計劃XAI，以實現 "第三波人工智能系統，在這一系統中，機器理解其運行的背景和環境，并隨著時間的推移建立底層解釋模型，使其能夠描述真實世界的現象"。"這將創建人工智能系統，使其能夠學習環境以執行各種任務。第三波人工智能讓計算機成為人類作戰人員的得力伙伴，而不僅僅是工具。2023 年 2 月，DARPA 的 "空戰進化 "計劃展示了人機合作的一個實例，該計劃使 F-16 "獵鷹 "戰斗機能夠在人工智能的幫助下獨立運行。該飛機更名為 X-62A 或 VISTA（可變飛行模擬器測試飛機），在人工智能的控制下進行了多次飛行。這種人工智能將使無人駕駛飛機成為有人駕駛飛機的 "忠實僚機"。當與閑逛彈藥一起使用時，人工智能將增強無人機群的自主和協作能力。這些測試使網絡化自主無人機成為美國空軍資助和開發的重中之重。

2021 年 11 月 16 日，在 "進攻性蜂群戰術"（OFFSET）項目的最后一次實地實驗中，一群無人機掃描了坎貝爾堡的卡西迪靶場綜合體。DARPA 的研究人員設計的 OFFSET 允許步兵部隊使用多達 250 架以上的無人機群來完成城市環境中的各種任務目標。圖片來源：美國陸軍/Jerry Woller

DARPA 的 "進攻性蜂群戰術"（OFFSET）計劃利用無人機群解決城市作戰中的 ISR 和打擊問題。DARPA 網站稱，OFFSET 計劃 "設想未來小股步兵部隊使用多達 250 架以上的無人機系統和/或無人地面系統組成的蜂群，在復雜的城市環境中完成各種任務。通過利用和結合蜂群自主和人類-蜂群團隊合作方面的新興技術，該計劃旨在實現突破性能力的快速開發和部署"。

這一概念將協作、聯網的無人機群和 UGS 與士兵結合起來，為城市作戰提供無與倫比的感知和打擊能力。無人機群將同時充當傳感器和射手，隔離城市戰斗空間中的建筑物或區域，并實施城市突襲。未來的城市戰斗將由飛行和滾動的機器人系統取代士兵蜂擁進入城市并接受由此帶來的重大人員傷亡。總之，使用網絡化的自主無人系統，以蜂群的方式進行作戰，將改變戰爭的方式。

主宰天空和平流層

實時態勢感知是城市戰斗中的戰斗力倍增器，而 ISR 無人機是當今每支現代兵力的基本工具。只要有幾千美元，任何人都能買到價格低廉的一次性小型無人機（sUAV）。幾乎每個國家都在制造無人機，其中最昂貴、能力最強的系統由中國、美國、歐洲、以色列、土耳其和伊朗制造。無人機在俄烏戰爭中發揮了巨大作用，烏克蘭 Aerorozvidka（烏克蘭語：Аеророзв?дка，"空中偵察"）使用的大部分無人機都是DJI無人機改型。Aerorozvidka 是一支由烏克蘭軍隊無人機操作員組成的部隊，他們在戰前是無人機愛好者，但現在已成為無人機駕駛專家。

烏克蘭正在使用無人機執行情報、監視、偵察（ISR）和打擊任務，以擊敗俄羅斯入侵者。圖為 2020 年，一架 R18 無人機在 "Shyrokyi Lan "靶場進行轟炸測試。圖片來源：Aerorozvidka 無人機部隊

無人機以低成本提供軍事能力。成本從幾百美元到幾千美元不等的小型四旋翼無人機可以用來觀察城市街區，并能在建筑物內機動，但從中高音觀察城市作戰空間也是城市作戰所必需的。從高空作業的系統提供了一種手段，可以揭露不在建筑物內或隱藏在地下的敵方兵力。有人駕駛飛機可以提供中高空 ISR，但在高威脅環境中，這一任務由高空長航時（HALE）和中空長航時（MALE）無人機完成。然而，當考慮在大城市或特大城市進行城市作戰時，中高空 ISR 是不夠的。需要持久的 ISR。為了提供持久的 ISR，需要采取多層次戰略，包括利用衛星的空間層、平流層層和中高大氣層。

在地球靜止軌道或低地軌道（LEO）上環繞地球運行的衛星可從太空提供 ISR。有人駕駛飛機以及 MALE 和 HALE 無人機提供大氣層覆蓋。缺口似乎在第二層，即平流層，從海平面以上 7-20 千米（取決于緯度）延伸到大約 50 千米。

為了突破這一缺口，美國陸軍一直在試驗無人平流層 ISR 系統。從平流層運行的飛行器可以拍攝高分辨率圖像，以相對較低的延遲傳輸和中繼通信，加速視頻饋送和數據處理，提供敵方威脅的早期預警，并能干擾敵方的雷達和通信系統，其效果優于太空中的衛星。這些能力對于大城市的作戰行動至關重要。2021 年，美國中央司令部（CENTCOM）和美國海軍水面作戰中心（NSWC）發布了一份使用平流層氣球和太陽能滑翔機無人機的解決方案請求（RFS），美國軍方強調了他們對平流層的興趣。過去五年中進行的測試主要集中在平流層的操作上，以便在不允許的環境中進行持久作戰。

在平流層站穩腳跟的一項努力是開發一種名為 "Zephyr "的平流層高空無人機，該無人機由歐洲空中客車公司制造，英國奇奈蒂克公司（QinetiQ）設計。空中客車公司稱 Zephyr 為 "太陽能高空偽衛星"（SHAP-S），幾乎可以從任何地方按需發射。Zephyr-8 是美國陸軍正在測試的這種超輕型碳纖維無人駕駛飛機的最新型號之一。它的重量不到 75 千克，翼展可達 25 米。機翼和尾翼表面裝有大型太陽能電池板，白天為飛機供電，夜間為鋰硫電池充電。由于 "澤法 "非常輕巧，6 到 8 個人就可以將其抬起來發射，由兩個螺旋槳驅動的發動機將其升入空中。

美國陸軍的 "澤法爾"-8 原型機于 2022 年夏天在 18288 米（60000 英尺）的高空飛越了美國南部、墨西哥灣和南美洲，飛行了 64 天，直到 2022 年 8 月 8 日在亞利桑那州沙漠墜毀。美國陸軍沒有透露墜毀的確切原因，只是說 "澤法 "號經歷了 "導致其意外終止的事件"。澳大利亞也購買了一架 "澤法"，它于 2019 年 9 月 28 日墜毀，當時它上升到 2438 米（8000 英尺），執行了一系列不受控制的轉彎，但因空氣湍流而失效，螺旋式下降，并在下降過程中解體。官方確定墜機原因是大氣條件不穩定。未來的城市行動不僅包括以傳統的空中優勢主宰空中，還包括主宰平流層。

美國軍方多年來一直使用航空浮空器提供實時、持久的情報監視和偵察 (ISR) 信息。在這張照片中，第 84 雷達評估中隊（RADES）于 2019 年 11 月 13 日在亞利桑那州瓦丘卡堡對系留航空浮空器雷達系統（TARS）進行了分析和優化，以支持國土安全部（DHS）和海關與邊境保護局（CBP）。 圖片來源：USAF/GS-11 Deb Henley

在平流層放置傳感器和干擾器是一項日益增長的軍事需求。在大多數軍事行動中，"Hi-Lo "組合（將昂貴的高端系統與價格較低但功能強大的低端系統結合起來）提供了一種制勝的平衡。氣球可作為城市行動 "Hi-Lo "解決方案的一部分，可配置為支持具有 Wi-Fi 連接的無人飛行器群，在城市峽谷等死角將無人機聯網。這種 "Hi-Lo "組合可提供冗余和彈性，成本也低于有人駕駛或 HALE 和 MALE 無人系統。最新的 "輕于空氣"（LTA）系統可攜帶大型復雜的 ISR 和通信包，為城市上空提供持續監視、網絡連接和電子戰（EW）支持。軍用 LTA 飛行器被稱為 "平流層飛行器"，可在平流層運行，為反無人駕駛飛行器（C-UAV）防御提供 ISR。

航空氣球既可以系留，也可以自由飛行。這些高空氣球的飛行高度高于飛機，但低于衛星，距離地面 18 288 米（60 000 英尺）至 30 480 米（100 000 英尺）。美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是參與軍用航空氣墊的主要國防公司之一。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在二戰前就與美國海軍合作研制軍用氣球。美國曾在低空使用系留戰術航空浮空器，用于監視美國南部邊境，打擊販毒活動。自2013年以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420K航空氣球系統一直是美國日常使用的唯一ISR和通信氣球，直到拜登政府切斷資金并決定在2023年底將其停飛。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另一種戰術氣球型號是洛克希德-馬丁 74K 氣球，專門用于低空軍事持續監視和通信。該飛行器長 35 米，系有光纖傳輸電纜。它可以攜帶 500 公斤的有效載荷。

飛行高度較高的飛行器可為城市作戰行動提供顯著的廣域監視和通信優勢。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高空飛艇（HAA）可在平流層中運行，為城市上空的無人持久和持續地球靜止 ISR、EW 和通信提供了能力。由于它在典型的高度上運行，大多數短程防空（SHORAD）系統都無法將其擊落。由于 HAA 可以在地面站或衛星中繼站的指揮下在空域內機動，因此不需要系繩。氣球通常的有效載荷包括監視雷達、慣性導航系統、熱成像和日間照相機以及電子情報和通信情報包。雖然美國沒有武裝氣球，也無意這樣做，但其他國家可能不會這么猶豫。在平流層運行的武裝氣球可以成為進行精確轟炸的武器平臺。

由于 Block 40 "全球鷹 "機隊在現代防空面前已無法生存，美國空軍預計將在 2027 年用更現代化、能力更強的系統替換 "全球鷹 "機隊。圖為2020年10月23日，一架RQ-4 "全球鷹 "被拖過北達科他州大福克斯空軍基地的飛行線。 圖片來源：美國空軍/高級飛行員 Elora J. McCutcheon

下一場城市戰役的 ISR 和打擊

世界正變得越來越危險。爆發大國戰爭的可能性似乎正在上升，而且有可能同時爆發多場大規模戰爭。在當前的俄烏戰爭中，城鎮中的戰斗是主要的作戰環境，從這場戰斗中得到的主要教訓是，城市戰斗是無法避免的。盡管希望避免在城市作戰，但這是不可能的，必須為此做好準備、進行訓練和裝備。技術無法單獨應對城市作戰的挑戰，但它為烏克蘭的血腥戰斗提供了另一種選擇。

未來城市作戰空間中的 ISR 將以蜂群式感知和打擊系統以及控制城市上空和平流層的手段為特征。在安全范圍內提供高精度多域 ISR 的平臺將改善網絡，提供干擾敵方系統的手段，并使無人機行動贏得城市戰斗。人工智能、微型化和自主無人系統正在推動戰爭發生這些變化。

未來十年，兵力將從現在的獨立能力網絡作戰轉變為系統群作戰。保羅-沙雷（Paul Scharre）在 2014 年發表的題為 "戰場上的機器人技術第二部分：即將到來的蜂群"（Robotics on the Battlefield Part II the Coming Swarms）的研究報告中預言 "新興的機器人技術將使明天的兵力以蜂群的形式作戰，比今天的網絡化兵力具有更大的質量、協調性、智能和速度。低成本的無人系統可以大量建造，'淹沒區域'，以其數量壓倒敵人的防御。網絡化的合作式自主系統將能夠實現真正的蜂擁--分布式元素之間的合作行為，從而形成一個協調一致的智能整體。

在城市作戰中，這些無人系統將提供大規模的偵察和打擊能力，這是在沒有過多人員傷亡的情況下贏得城市戰斗的必要條件。隨著兵力部署成群的聯網無人機，這些無人機將提供無處不在的 ISR 和打擊能力。戰爭的主導權很快將屬于成群的聯網機器人平臺，它們可以自主感知、打擊和干擾敵方兵力。這些武器的成本不會很低，但在下一場戰爭中，它們將引發一場變革，其意義不亞于機槍和坦克在 20 世紀所引發的變革。為了適應這些不斷變化的戰爭方式，我們必須換位思考，及時行動。

隨著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重點轉向大國對手，它必須解決訓練和裝備方面的不足，以保持電磁頻譜（EMS）中的彈性通信，否則就有可能在未來的沖突中無法通信。

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行動依賴電磁頻譜來支持關鍵功能，包括指揮、控制、通信、情報、監視和偵察。在最近的大規模作戰行動中，美國海軍陸戰隊面對的敵人在干擾或爭奪電磁頻譜的技術能力方面相對較低。隨著大國競爭的興起，這種威脅已經發生了變化。同行對手已準備好挑戰美軍在有爭議的電磁環境中作戰的能力。美國海軍陸戰隊在關注同級對手的同時，需要提高對這種有爭議環境中作戰的理解和熟練程度。美國海軍陸戰隊應研究戰爭博弈技術的進步，并投資于抗電磁干擾能力更強的通信系統，以訓練和裝備部隊應對同行競爭。戰爭博弈技術的進步為海軍陸戰隊提供了一個寶貴的學習工具，使未來的領導者做好準備，在這個不明確、不熟悉的環境中開展行動。設備投資將實現一個多樣化、有彈性的通信系統，能夠在與同行國家的沖突中幸存下來。

美國海軍陸戰隊目前缺乏在有爭議的電磁頻譜環境中開展軍事行動的訓練或裝備。重新審視舊的理論，并將電磁頻譜作戰引入戰爭游戲和軍種演習，將提高美國海軍陸戰隊與同級對手競爭的能力。

幾十年來，俄羅斯軍方一直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在戰略核平等的時代，如何克服北約（NATO）的戰略深度。在蘇聯時代后期，這是通過建立大量的地面部隊來克服準備好的防御措施。2008年，俄羅斯大幅削減其陸地部隊，希望遠程打擊能夠彌補區域戰爭中地面部隊的不足。此后，俄羅斯的戰略家們將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在沒有大量地面部隊的情況下，在北約的整個縱深范圍內開展進攻行動。

截至2021年，俄羅斯仍然在一定程度上依賴非戰略性核武器（NSNW）進行區域作戰。最近的證據表明，俄羅斯對區域戰爭的規劃正趨向于統一的戰略行動。這一概念旨在更有效地組織和分配俄羅斯的常規打擊和非動能攻擊能力，因為它填補了俄羅斯NSNW在未來幾十年的區域戰爭中的作用。

為了了解為什么會出現這種趨勢，本報告研究了俄羅斯向統一戰略行動和相關能力發展的演變，重點是四個領域：針對關鍵軍事和民用目標的遠程常規打擊；破壞北約指揮、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監視和偵察的電子戰（EW）；反空間行動；以及針對關鍵基礎設施的網絡攻擊。

本報告的主要研究是在2022年1月完成的，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之前。少數提到烏克蘭戰爭的內容是在出版前添加的。

研究問題

• 自冷戰后期以來，影響俄羅斯作戰概念發展的關鍵軍事問題有哪些？
• 什么是統一戰略行動，它是如何與這段歷史結合起來的？
• 什么是可能與該行動相關的關鍵軍事任務，以及俄羅斯如何發展其部隊以執行這些任務？

主要研究結果

• 在后冷戰時期，北約的擴大和俄羅斯陸軍的減少在俄羅斯作戰概念的發展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 這些因素將軍事負擔放在俄羅斯的遠程打擊能力上，以克服部隊的地理分隔。
  • 俄羅斯區域戰爭的作戰概念發展是由如何在可能升級為核使用的常規戰斗中協調、分配和使用遠程、動能和非動能攻擊資產所驅動的。
  • 目前，俄羅斯有限的常規遠程打擊能力，加上北約的戰略縱深，表明在俄羅斯國家的生存受到威脅時，將繼續依賴核武器進行威懾和大規模行動。
• 統一戰略行動是一個擬議的解決方案，即協調部隊參與區域級目標，并削弱北約向俄羅斯縱深發動航空攻擊的能力
  • 這一概念是對未來俄羅斯常規能力不斷增強的部隊結構的一種組織構建。它包括核與非核部分，并涉及聯合戰略指揮部的協調行動。
• 統一戰略行動的關鍵軍事任務都與吸引俄羅斯地面部隊和火炮射程以外的目標有關。
  • 俄羅斯已經裝備了能夠打擊北約火炮射程以外目標的常規系統，并計劃擴大多種系統的射程。
  • 俄羅斯已經在EW資產上進行了大量投資，并重振了其軍事空間和反空間能力。
  • 俄羅斯軍事戰略家認為，網絡行動有助于實現對關鍵基礎設施的影響，但俄羅斯的網絡能力仍然是未知的。

目錄

第一章

簡介

第二章

俄羅斯向統一戰略行動的演變

第三章

統一戰略行動中俄羅斯的常規精確打擊資產

第四章

俄羅斯對抗北約C4ISR和大規模航空航天攻擊的電子戰能力

第五章

俄羅斯對天基資產進行功能性壓制和摧毀的能力

第六章

俄羅斯攻擊關鍵基礎設施的網絡行動

第七章

結語

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之前，克里姆林宮及其代理人實施了信息行動，為針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辯護，掩蓋其作戰計劃，并否認對戰爭的任何責任。

一旦戰爭真正開始，俄羅斯擴大了其戰略，進一步強調破壞烏克蘭的抵抗能力，希望迫使該國投降或按俄羅斯的條件進行談判。這種戰略擴張包括努力保持對國內信息的控制和對戰爭努力的支持，削弱烏克蘭的抵抗，破壞盟友和合作伙伴對烏克蘭抵抗的支持，特別是在鄰近地區，并在國際上參與積極的信息行動，以塑造關于俄羅斯侵略戰爭的輿論，包括在非洲和拉丁美洲。

在數字取證研究實驗室（DFRLab）的日常監測基礎上，本報告綜合了克里姆林宮自2022年2月24日戰爭開始以來針對當地、區域和全球受眾的破壞烏克蘭的企圖。

對于俄羅斯國內的受眾來說，立法和監管環境的變化有效地將媒體的獨立性和公眾對戰爭的異議定為犯罪，而克里姆林宮及其媒體代理人則接受了可以簡化為字母Z等符號的信息。克里姆林宮還將事實核查這一主題作為武器，利用日益流行的Telegram頻道，如War on Fakes，通過媒體機構和外交社交媒體賬戶擴大虛假信息。

從戰爭一開始，克里姆林宮就強調打擊烏克蘭觀眾的士氣，摧毀他們的戰斗意志。早期的例子包括所謂的深度偽造視頻，讓人以為烏克蘭總統沃洛季米爾-澤倫斯基已經逃離該國，并敦促烏克蘭軍隊放下武器。這些做法擴大到利用偽造文件使烏克蘭官員難堪并損害他們在選民中的聲譽，以及在暗網上建立虛假市場，暗示烏克蘭轉售西方武器以牟利。親克里姆林宮的言論還對烏克蘭人使用了恐懼和恐嚇策略，試圖讓他們相信俄羅斯是不可戰勝的，烏克蘭的鄰居是不可信任的。我們進一步探討了俄羅斯將布查的平民大屠殺描繪成烏克蘭的暴行或捏造，同時還在公眾辯論的幌子下渲染核威脅。

俄羅斯的信息行動還針對烏克蘭的鄰國、合作伙伴和歐洲各地的盟友。DFRLab根據與俄羅斯的距離和關鍵指標受眾進行了三個案例研究，包括波蘭，烏克蘭最近和最重要的北約成員鄰國；法國，一個以軍事和財政援助支持烏克蘭的重要西歐國家；以及格魯吉亞，一個被俄羅斯部分占領的后蘇聯國家，其政府受到俄羅斯的高度影響。

在烏克蘭最接近的西方鄰國波蘭，親俄行動黑進了社交媒體賬戶，傳播偽造的文件，將烏克蘭官員描繪成懷有反波蘭情緒的人；類似的行動還將烏克蘭難民描述成利用波蘭的財政資源和波蘭人民的慷慨的罪犯。在法國，在社交媒體上傳播的謠言流入了主流媒體關于法國運往烏克蘭的先進武器落入俄羅斯安全局手中的討論。在格魯吉亞，一個同情親俄的政府轉述克里姆林宮的信息以避免卷入戰爭，這引起了烏克蘭和同情格魯吉亞公民的憤怒。

親克里姆林宮的媒體還利用其國際影響力來促進俄羅斯的利益，特別是在全球南部。俄羅斯的 "重返非洲 "政策近年來增加了莫斯科與非洲大陸的接觸，包括通過代理部隊在西非建立軍事影響力，改善與反西方政黨的關系，以及放大出處可疑的親克里姆林宮社交媒體運動。而在拉丁美洲，克里姆林宮通過俄羅斯外交官的社交媒體賬戶和YouTube頻道宣傳他們的信息，從而規避了對RT和Sputnik等國家媒體的限制，這些媒體已經取代了國家媒體在該平臺上的西班牙語報道。

由于沒有足夠快地開發和部署人工智能（AI），美國在常規戰斗中面臨被超越的風險。對手，特別是中國，正在擁抱人工智能，并試圖利用所認為的美國弱點。中國計劃到2030年成為人工智能的世界領導者，并繼續在其民用和軍用部門大量投資于人工智能能力。使用致命性自主武器（LAWS）是不可避免的，并正在所有領域發展這種能力。人工智能是一種力量倍增器，但美國對在戰斗中使用致命性自主武器感到不安。中國和美國對未來的人工智能應用有著截然不同的戰略。為了使美國軍隊既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人工智能的全部潛力，又能維護國際法治，在未來的大規模沖突中，人-智能體（H-A）編隊合作是必不可少的。

為什么需要人類-智能體編隊?

雖然人工智能是一種力量倍增器，但美國的政策制定者和軍事指揮官目前對在未來的戰斗中使用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統感到憂慮。如果一個或多個對手對美國或其盟國部署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統，這一政策可能會引起爭論。解決這個問題的一個潛在辦法是將人工智能與人類對應方組合起來。人-智能體（H-A）團隊是一個網絡，其中智能系統（智能體）和人在一個小組內有效合作，通過加強彼此的強項和預測彼此的弱點來創造協同效應。團隊合作的特點和屬性因模型而異，但貫穿始終的一個概念是相互依賴的重要性。H-A團隊合作取決于人與人工智能系統之間的這種相互依存關系，才能取得成功。

DeepMind之前提到的AlphaGo是一個完美的例子，說明如何有效地將人工智能與人類同行配對。2017年，也就是AlphaGo第二次擊敗圍棋世界冠軍的那一年，兩名人類專業人士與人工智能系統結成了伙伴。在 "配對圍棋 "中，人類和AlphaGo交替下棋，每個人都必須學習和適應他們的隊友正在下的棋。這種耦合使人類能夠從他們的人工智能對手那里學習，成為更好的棋手。與AlphaGo配對的中國圍棋大師連笑解釋說："AlphaGo非常自信，他也給了我信心。他幫助我相信我應該掌好舵"。雖然人類在AlphaGo手中的失敗讓一些人感到失望，但這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祝福。H-A組隊有可能增強，甚至可能改善人類目前的能力。

本文將試圖回答美軍將如何利用人工智能和H-A團隊合作，為未來10到20年的大規模戰斗做準備。為了使美國軍隊既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人工智能的潛力，又能維護國際法治，H-A團隊合作在未來的沖突中是必不可少的。通過理論、歷史、條令、已完成的研究項目和潛在的未來情景，這項研究將有助于回答人工智能在美國軍事行動中的未來是什么樣子。證據將集中在利用自主武器系統（AWS）和人工智能的積極和消極方面。

本文還將探討H-A組隊的能力，以及當兩者結合在一起時，性能是否會提高。研究結果將解決 "終結者難題 "的可能性，特別是在自主機器提供明顯優勢的情況下是否使用它們。雖然這個話題相對較新，但有許多關于人工智能研究和在美國軍隊中使用的書籍、期刊文章和新聞報道。研究將擴展這一主題，并提出在未來戰場上人工智能和人類合作的方式。人工智能有可能引領下一次軍事事務的革命（RMA）；然而，除非人工智能成為人類有效團隊的一部分，否則美國無法在大規模戰斗中充分發揮其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