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關于俄羅斯戰爭方式的論述一直在強調常規威脅和非常規威脅之間搖擺不定。直到 2022 年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之前,西方一直不成比例地強調俄羅斯的非常規戰爭--通過不公開的俄羅斯軍隊在所謂的 "灰色地帶 "進行破壞、顛覆和顛覆活動。自此以后,這一重點轉移到了俄羅斯對北約構成的常規威脅上。俄羅斯認為常規和非常規軍事手段都是國家權力的工具,并將它們結合起來使用。正是常規的升級威脅阻止了對非常規活動的報復,從而擴大了俄羅斯可以得逞的范圍。相反,俄羅斯特種部隊的非常規行動則旨在為成功運用常規軍事力量創造條件。要了解俄羅斯構成的威脅,就必須了解這兩套工具。俄羅斯的非常規行動仍是其戰勝烏克蘭理論的核心--反擊這些行動也同樣重要。
2023 年初,作者發表了一份關于俄羅斯在全面入侵烏克蘭之前和第一年期間直接針對烏克蘭的非常規行動的研究報告。這主要集中于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在烏克蘭招募和管理智能體網絡的活動、其建立占領管理機構的計劃,以及在原入侵計劃失敗后最終在被占領土上出現的反間諜制度。
本報告詳細介紹了俄羅斯在烏克蘭之外的非常規軍事活動,包括為破壞歐洲國家穩定所做的準備工作、為奪取關鍵資源控制權而在非洲開展的遠征行動,以及對中東目標受眾的宣傳。由信息戰支持的影響力行動和由影響力智能體利用的積極措施是俄羅斯非常規戰爭概念的核心組成部分。其他國家對這一主題進行了大量跟蹤和報道。關于俄羅斯通過招募智能體和滲透西方國家來收集戰略情報的做法,也有許多現成的文章。在承認這些廣泛活動的重要性的同時,本報告重點關注俄羅斯的軍事非常規活動,尤其是俄羅斯聯邦武裝力量總參謀部(GRU)內部的變化。該組織最近的變化表明,威脅正在擴大,必須做好應對準備。
本報告的主要結論是,俄羅斯特勤部門積極尋求擴大其在多個領域的能力,從而對北約成員國構成戰略威脅。首先,GRU 正在調整其管理特種部隊招募和訓練的方式,并重建支持機構,以便將特種部隊滲透到歐洲國家。其次,格魯烏已將瓦格納集團的職能收歸內部,并正在積極擴大其在非洲的合作伙伴關系,其明確意圖是取代西方的合作伙伴關系。第三,車臣領導人拉姆贊-卡德羅夫被用來在歐洲和中東的車臣人和穆斯林中建立廣泛的影響力網絡,目的是幫助顛覆西方利益。這些努力應予以反擊。
本報告分為三章。第一章介紹了俄羅斯情報局特別活動處的建立和發展,以及在歐洲重建支持機構的工作路線。第二章涉及俄羅斯所謂的 "瓦格納集團"、其后繼者遠征軍的演變,以及俄羅斯在非洲擴大關系網絡的戰略。第三章探討了俄羅斯在中東和歐洲利用穆斯林少數民族開展外交的情況,特別是卡德羅夫奇作為俄羅斯影響力載體的作用。
烏克蘭擁有蘇聯特勤部門的大量資料,包括指導手冊和行動報告,這些資料是關于蘇聯非常規戰爭技術和結構演變的寶貴檔案。此外,蘇聯解體后,烏克蘭和俄羅斯特勤部門一直保持著密切聯系,直到 2014 年的尊嚴革命。這意味著烏克蘭對這些組織的工作水平有一套獨特的見解。本報告參考了這些檔案以及有關俄羅斯非常規行動的大量學術研究。這些資料顯然無法提供有關俄羅斯當前行動的信息。隨后各章的資料來源綜合了從俄羅斯特勤部門獲得的文件和有關俄羅斯非常規戰爭人員活動的報道,包括觀察俄羅斯在摩爾多瓦、馬里、蘇丹和更遠地區活動的人類報道。報告還依靠與烏克蘭和一些歐洲國家相關官方機構的訪談,對數據進行比較。由于部分材料的敏感性,本報告未提供受訪者姓名,采訪時間和地點也不具體。對許多參考文件的描述也故意含糊其辭。
本報告最重要的結論是,俄羅斯正在使用非常規手段來擴大影響力、規避遏制、破壞穩定和擾亂對手--并且正在多個方向上取得進展。要應對這些努力,就必須認識到烏克蘭之外的威脅,并與目標國家積極合作。俄羅斯的方法往往并不先進,失敗的例子也不勝枚舉。盡管如此,它們依然存在,因此需要保持警惕。
俄羅斯于 2022 年初發動了對烏克蘭的戰爭,期望迅速取得勝利。烏克蘭在隨后幾個月的抵抗不僅打消了這一念頭,還增加了烏克蘭贏得戰爭的可能性。俄羅斯總統將一切都押在了這次行動上,他不可能在不耗盡手中大量資源的情況下接受失敗。烏克蘭的勢頭和俄羅斯的絕望之間的這種動態關系引發了人們的擔憂,即俄羅斯可能會訴諸核升級來扭轉戰局。鑒于這一現實,美國決策者和規劃者須考慮適當的應對措施。
在本報告中,作者試圖用博弈論的方法來確定此類應對措施和杠桿。為此,他們首先概述了俄羅斯的核條令和核能力,考慮了其關于核升級的論述以及與可能使用非戰略性核武器(NSNWs)相關的聲明政策。然后,他們從博弈論的角度審視了俄羅斯的核升級,研究了博弈中存在哪些改變決策和結果的潛在杠桿。最后,他們評估了一個特別相關的歷史案例--卡吉爾戰爭--如何揭示美國在不屈服于對手要求的情況下避免核升級的可能對策。
在過去十年中,美國與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競爭加劇--通常被稱為大國競爭(GPC)或戰略競爭--深刻地改變了后冷戰時代有關美國國防問題的討論: 反恐行動和美國在中東的軍事行動--在 2001 年 9 月 11 日恐怖襲擊事件后一直是美國國防問題討論的中心--現在已不再是討論的主要內容,討論現在更多地集中在以下內容上,而所有這些內容在很大程度上都與中國和/或俄羅斯有關:
國會面臨的問題是美國國防規劃和預算編制應如何應對全球大氣污染防治,以及是否批準、否決或修改拜登政府的國防戰略和應對全球大氣污染防治的擬議資金水平、計劃和方案。國會對這些問題的決定可能會對美國國防能力和資金需求以及美國國防工業基礎產生重大影響。
烏克蘭戰爭將自主性和人工智能(AI)的問題推到了前線,交戰雙方都在爭取并實際利用不同程度的AI和自主行動。在撰寫本章時(2023年春),俄羅斯軍方已經展示了被認為是 "自主 "的有限范圍的地面武器和系統。同樣,由于一些經濟、工業和軍事因素,俄羅斯在軍事上對人工智能的所謂應用要么非常有限,要么沒有像他們的烏克蘭對手那樣大規模利用。
在這場戰爭中,到目前為止,地面車輛的自主性主要限于遙控系統,這首先是由于俄羅斯軍隊開發這種技術的方法和能力,以及烏克蘭非常復雜的戰斗空間,充滿了反措施。到2023年5月,還沒有一個在直接戰斗中使用的實際地面自主系統的例子,盡管一些公開來源的數據表明,某些類型的無人駕駛地面車輛(UGVs)可能已經被利用了。本章將回顧俄羅斯利用UGVs作為軍事資產的概念和方法,并著眼于在烏克蘭的部署。鑒于正在進行的敵對行動,在本章付印時,其中所包含的一些信息可能已經過時,在這種情況下,本稿應被視為研究俄羅斯軍事自主權和人工智能研究、開發、測試和評估的狀態和性質的分析文獻的一部分。
圖:Marker UGV的履帶式版本的前視圖。 資料來源:俄羅斯新聞社
本章將集中討論影響俄羅斯軍方如何在戰斗中構想UGV應用的最新發展。這方面的合作得到了一些俄羅斯政府部門、辦公室和倡議的推動和幫助,這些部門和辦公室在過去幾十年里一直在指導軍隊在自主性和機器人方面的想法和發展。迄今為止,最具影響力的發展之一是國防部(MOD)在2022年8月成立了人工智能主要部門。[1]其職責是作為軍隊研發生態系統中的主要人工智能節點,負責整個部隊的人工智能使用和實施,大致相當于美國國防部的JAIC(聯合人工智能中心)。雖然整個國防部機構已經在進行多種自主性和人工智能工作,但這個人工智能部門可能會管理俄羅斯軍隊迄今為止的技術、工作和經驗教訓,以及投資于現成系統、產品和武器的資金。
事實上,俄羅斯國家媒體證實,該部門正在利用在烏克蘭獲得的經驗來提高其武器的有效性,盡管沒有詳細說明如何實現。 [2] 該部門新任命的主任瓦西里-葉利斯特拉托夫證實,人工智能技術被用于俄羅斯的高精度武器[3] ,作為地面、空中和海上系統的交叉技術。 [4] 葉利斯特拉托夫指出,未來的戰爭將是機器的戰爭,他強調了人類出環的目標,以最終最大限度地減少人類的損失。 [5] 由于這種情緒在俄羅斯軍隊中很普遍[6],國防部至今沒有公開說明它打算如何從今天人類密集的戰斗中過渡到人類在戰斗中的作用越來越小,最終消失的環境。
圖:在俄羅斯冬季測試期間的Nerehta UGV。 資料來源:俄羅斯國防工業高級研究項目基金會
另一個揭示國防部設想的自主權的最新官方發展是 "俄羅斯武裝部隊在開發和使用人工智能技術的武器和系統方面的活動概念"(AI概念),該文件于2022年7月首次公布,然后于2023年3月在聯合國公布。[7] 這份公開文件有效地將人在回路中作為當前的指導性權威,例如需要保持人類對軍事機器的控制,以堅持遵守現行國際法準則。 [8] 這份文件堅持認為,應通過限制目標類型、行動持續時間、地理范圍和使用規模等方式進行這種控制;接納成功掌握負責任地使用人工智能武器的程序的人擔任管理和控制角色;并確保人類對獨立軍事元素和產品的生產過程進行控制。該文件指出,使用具有人工智能技術的武器系統的責任在于為這種武器分配任務并下達使用命令的官員。[9] 《概念》還指示,在人工智能武器的整個生命周期內,人類應繼續對開發和使用人工智能武器的決定負責,并根據適用的國際法準則,包括確保在負責任的指揮和控制(C2)鏈中操作這種系統。
這兩項官方發展指向一個不斷發展的概念,它建立在國防部2014年啟動的 "到2025年創建前瞻性軍事機器人 "的分類目標計劃之上,作為空中、地面和海上機器人發展的主要路線圖。 [11] 為了增強這一進程,國防部還制定了到2030年的軍事機器人使用概念。 [12] 上述舉措的一個主要考慮和背景是,俄羅斯在入侵烏克蘭的過程中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和技術,強調開發和使用由人類直接或遙控操作的武器和系統。然而,國防部對人工智能和自主性的審議往往包括關于這種技術作為最終的、不可避免的或有限的人類替代品的演變程度的辯論。
圖;在俄羅斯展出的Uran-9 UGV。 資料來源:俄羅斯國防部
最近在國防部出版的《軍事思想》(Voennaya Mysl')中的這樣一個討論,其內容針對現役和退役的軍事/安全專業人士,指出人工智能作為一種計算機現象并不具備人的智力。[13]文章特別指出,智力化(類似人類的人工智能表現)和自動化(有限的預先分配的任務集)之間的主要區別是計算機在具有重大不確定性的條件下,根據異質和不完整的信息,經常變化的情況,包括編程算法以外的情況做出決定的能力。
這個特別的討論指出,如果人工智能有能力在各種和快速變化的情況下以類似于人類的方式做出決定,[14]那么關鍵點應該是系統獨立分析數據、做出決定并實施,而不需要與人類達成一致,無論是操作員、所有者還是程序員。[15]一個被賦予這種人工智能的軍事系統理論上應該比只是一個簡單的自動化技術設備更獨立,有能力根據持續的信息分析得出結論并做出決定。
更具體到UGV的概念,一些俄羅斯軍事學者認為,由于車輛C2的自主性,提高智能化程度應該逐步進行。[17]這種活動將逐步減少操作者在管理UGV方面的作用,授權各種行動,如使用武器的程序或到指定地點的路線。考慮到人類決策者能力的心理、精神和其他限制,以及目前自動化在決策中的作用不大,俄羅斯國防部研究人員認為[19]越來越需要使用 "智能 "系統來規劃和管理日常和戰斗活動,將非結構化數據轉化為可立即使用的知識。在他們的審議中,目標設定目前[20]只是人類的特權,但由于人工智能系統的可擴展性越來越強,轉移到它們身上的'人類'功能的數量也可能增加。
這一點和類似的俄羅斯軍事辯論指出,人工智能有可能進行自我學習和適應,通過外部條件或刺激改變其算法以達到預期的結果。[21]潛在的擔憂是,這樣的軍事系統可以通過自我編程獨立地改變和改進最初嵌入其中的軟件,因此解決了在最初創建這一特定系統時沒有預見的問題。[22]很可能國防部的人工智能概念最終被公布,以解決這種擔憂,將人類的責任分配給尚不清楚的一套AI軍事發展。
俄羅斯軍事學者和專家也在努力了解人工智能如何模擬人類指揮官在戰斗中的決策。據國防部的一些人說,神經網絡訓練[23]是在受專家知識以及官方文件和手冊中的信息量限制的樣本上進行的,從而得出結論,人工智能將無法復制實際的人類思維。目前的這種訓練水平會導致人工智能采用的解決方案不會超出訓練樣本本身的界限。同時,在關鍵和緊張的情況下,通常與人類思維相關的巧妙、機智、創造性和高風險的解決方案將被忽視,或者干脆不被學習[24] 。
圖:測試中的Marker輪式版本。 資料來源:俄羅斯新聞社
這意味著,在戰場上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25],人工智能與人類指揮官不同,無法做出實際的 "智能 "決定。在國防部看來,人類作為人工神經網絡的'生物原型',在其一生中在內部和外部因素的持續影響下得出[26] 知識。正是這種大量的特定條件和行動--即整個一生的經驗--"原則上不適合任何計算機程序"[27]: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與現代戰斗有關的其他標準,如在烏克蘭發生的戰斗。[28]其中一些問題可以通過不斷的訓練和通過日益復雜的人工智能學習模塊更新數據集來緩解,但UGV完全模仿人類的直觀行為可能是不確定和不可能的。
因此,如果人類的經驗是任何先進的智力系統都無法復制的因素,那么人工智能的能力仍然有限,即使它可以提供快速和精確的計算和結論。這種將人工智能作為輔助人類的決策工具的概念是今天整個俄羅斯國防部闡述的一個關鍵原則,盡管在整個國家的軍事力量中參與了關于更多未來能力的討論。展望未來,國防部的優先事項包括[30]將人工智能元素引入無人機控制系統、蜂群開發、人-無人機組隊(MUM-T),以及將這些系統與有人駕駛飛機整合到一個共同的操作環境中。據稱,俄羅斯軍事工業和服務部門正在進行人工智能測試,以實現多種地面機器人系統[31]。[32]尚不清楚烏克蘭戰爭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這些優先事項,但目前沒有跡象表明國防部正在偏離這些長期計劃。
截至2023年,俄羅斯軍事開發者已經創造了多種戰斗和支持型UGV系統,包括Platforma-M、Nerehta、Soratnik、Kungas、Vihr、Shturm、Marker、Uran-6、Uran-9、Prokhod、Scarab和Scorpion,僅舉幾例。到2023年5月,其中一些已經作為遙控系統在烏克蘭使用,操作者可以牢牢控制并相對接近UGV本身。2022年7月,俄羅斯軍方在烏克蘭頓巴斯地區測試了'Prohod-1'排雷UGV,以清除地雷和未爆彈藥(UXO)。[33] 俄羅斯國防部還指出,Prohod-1與Uran-6一起在敘利亞測試。[34] 俄羅斯軍方工兵在烏克蘭使用'Kobra-1600'UGV進行ISR和探測未爆地雷、導彈碎片和簡易爆炸裝置。俄羅斯軍方還使用Uran-6排雷車在頓巴斯和烏克蘭南部清除大面積的未爆彈藥[35] 。
圖;在俄羅斯測試期間的Kungas UGV家族。 資料來源:Zvezda電視臺
2022年4月,俄羅斯承諾開始對主要為城市作戰而設計的Shturm重型攻擊機器人進行實彈測試,該機器人是在T-72的基礎上創建的。[36]鑒于缺乏后續媒體報道,不清楚涉及用125毫米炮向目標開火的測試是否真的進行了。上面提到的大多數UGV項目也是如此--在對Kungas、Vihr、Nerehta和Soratnik UGVs進行初步測試后,它們要么被指定為后續設計的測試平臺,要么俄羅斯媒體對其繼續開發保持沉默。就目前而言,俄羅斯在入侵烏克蘭前開發戰斗型UGV所產生的最大問題是它們在當前戰爭中沒有進入前線作戰。
這種缺席很可能是由2018年在敘利亞進行的Uran-9 UGV壓力測試所決定的。在對Uran-9的失敗進行綜合分析后,俄羅斯國防部表示,在未來10-15年內,一次性的、最好是固定的UGV使用可能是最可行的運用方式。目前這一代UGV的最終作戰任務是作為其他系統、部隊和單位的補充而被消耗掉。[38]試圖找回受損或被摧毀的UGV的后勤和人力密集型困難應該超過其生產和開發成本。因此,烏蘭-9之后的國防部指令提出,這種戰斗車輛應與其他軍事編隊一起使用,而決不能單獨使用,因為它們的故障會對軍事任務的速度和效果產生負面影響。[39] 2019-2020年,俄羅斯軍隊接收了數量有限的烏蘭-9UGV,據推測是為了測試和評估,但這可能是由于烏克蘭戰爭的人力和物質資源分配而被推遲了[40] 。
圖:2019年5月9日在莫斯科閱兵前的烏蘭-9UGVs 資料來源:俄羅斯新聞社
俄羅斯國防部對作戰UGV的愿望清單包括自主性,以加快決策速度,特別是在快速變化的城市作戰環境中。 [41] 一些駐俄羅斯的軍事專家認為,根據目前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能夠自行尋找目標的完全自主作戰系統可能在幾十年后出現。 [42] 無人駕駛和自主地面作戰的關鍵特征應包括最大限度的統一性、模塊化、多功能性、與不同系統的兼容性,以及融入現有和未來軍事編隊的能力。[43] 這種平臺應能在混合群或不同地面和空中飛行器群中的UGV之間進行信息交流,包括與有人駕駛的系統,并能抵抗反措施。
2023年2月,俄羅斯的德米特里-羅戈津(Dmitry Rogozin),一位前俄羅斯航天局局長,現在在烏克蘭的頓巴斯地區工作,宣布他已經接收了幾輛'Marker'UGV。 [45] 他承諾開始向車輛的C2模塊上傳目標圖像和戰斗算法,并安裝反坦克武器,以可能對抗西方提供的M1艾布拉姆斯和豹2坦克。 [46] 這標志著戰斗型UGV首次出現在烏克蘭,但仍有疑問,為什么是羅戈津--他現在是一個私人公民--而不是實際的國防部負責這一測試和評估。
圖:輪式Marker UGV在與小型四軸飛行器的測試中。 資料來源:俄羅斯新聞社
俄羅斯的Marker UGV是由先進研究基金會(ARF,類似于俄羅斯的DARPA組織)和俄羅斯主要機器人開發商之一的安卓技術公司聯合開發的。Marker是自主、機器人和人工智能技術的試驗臺,如計算機視覺、通信、導航、自主運動和群體控制。[47] 到2023年初,有幾個履帶式和輪式版本,包括一個偵察UGV[48] ,有一個系留無人機(UAV)的無人機,以更好地進行情報、監視和偵察(ISR)。此外,還有一種戰斗型[49],可以裝備反坦克制導導彈(ATGMs)、自動榴彈發射器(AGLs)、機槍和/或能夠攜帶無人機或游動彈藥的吊艙。馬克爾護衛型配備了日間和紅外攝像機。在2022年2月的入侵之前,"Marker"作為反無人機平臺進行了測試[50],以防御在烏克蘭戰爭中變得非常普遍的小型無人機。還有一個 "Marker"后勤版[51] ,用于貨物運輸和醫療后送。羅戈津的計劃包括用反坦克導彈測試戰斗版,并測試Marker的系留無人機作為偵察平臺,UGV隱藏在烏克蘭潛在的反措施中。
馬克爾的關鍵作用之一是在不確定的環境中協調自主行動,通過深度神經網絡協助車輛決策,在離操作者很遠的地方獨立執行任務[52]。ARF還設想Marker學習人類的語音命令,此前它為MUM-T測試了語音控制技術。馬克爾的技術解決方案,如人工智能、機器視覺和群體控制,可以潛在地擴展到大型坦克或其他無人駕駛的地面車輛的水平,暗示了未來可能的計劃,如果這種UGV在烏克蘭通過了設想的測試[53] 。
圖:在俄羅斯冬季測試期間的Marker輪式版本。 資料來源:RIA Novosti
2021年,Marker的開發者用幾輛UGV進行了一次實驗,這些UGV自行穿越[54]森林地形,前往預先選定的目的地。羅戈津的測試計劃包括Marker應該可以通過數據集區分戰斗中的對手車輛。[55] 目前還不清楚這種數據集是否會來自ARF和/或安卓技術公司,或者羅戈津的組織可以從其他地方獲得它們。有俄羅斯公司正在為軍用無人機的人工智能C2研究類似的圖像識別機制。[56]這一說法涉及神經網絡學習算法,以在各種環境條件下識別北約軍事設備,包括短的曝光時間。
目前還不清楚羅戈津的實驗是否會涉及:
可能Marker ISR版本可以最好地適用于烏克蘭。這將涉及到UGV發射一個系留的無人機,該無人機通過電源線運行到150米的高度,同時它位于掩體后面以避免被發現,允許車輛 "看到 "15-20公里,作為提供關鍵戰場觀察和態勢感知解決方案的一部分。 [58] 如果聲稱的兩項測試都不成功,UGV可以被用作挖掘的固定炮臺,俄羅斯國防部對Uran-9在敘利亞的性能審查表明這是一種合理的策略。
圖:在俄羅斯測試期間的跟蹤Marker UGV 資料來源:Rusandroid,通過維基共享資源
在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的災難性表現之后,一些俄羅斯軍事評論家提出了可能改善坦克和地面作戰的想法。2022年6月,備受尊敬的俄羅斯《祖國兵工廠》(Arsenal Otechestva)雜志的主編維克多-穆拉霍夫斯基提出,改善坦克性能的主要領域是態勢感知和C2。[59] 穆拉霍夫斯基建議為坦克配備微型無人機,這些無人機將在視線范圍內運行,最長可達4-5公里,在對手地面部隊往往集中的范圍,以更準確地引導坦克炮彈到達目標并避免被發現。 [60]可能是受到入侵開始幾個月俄羅斯坦克乘員重大損失的影響,穆拉霍夫斯基指出,坦克內部戰斗過程的逐步自動化和機器人化以及乘員的減少是坦克戰的另一個未來發展方向。 [61] 穆拉霍夫斯基認為,在不久的將來,由有乘員的坦克和無乘員的車輛組成的混合編隊可能會出現在戰場上。[62] 在這種情況下,遙控機器人坦克可以成為前線進攻梯隊,進行偵察,提供安全,并執行其他任務,以取代今天的有人駕駛的坦克。
圖:在俄羅斯測試期間的Uran-9 UGV。 資料來源:俄羅斯國防部
雖然在敘利亞,"烏蘭-9 "未能發揮穆拉霍夫斯基為未來戰斗機器規定的作用,但考慮到烏克蘭戰場的復雜性,以及包括大量用于發現目標和偵察的商業無人機在內的眾多對抗措施的存在,"Marker"可以再次嘗試證明這種作用首先在技術上是否是可行的。其他俄羅斯國防部UGV提案指出了一個在MUM-T模式下工作的半自動控制系統。在這種設想中,戰斗UGV在步兵之間移動,它的路線可以由最近的戰士用語音命令來糾正。[63] 戰斗UGV也可以在步兵前面移動,關注鄰近士兵的動向。
俄羅斯軍事專家正在考慮其他的UGV概念和戰術,比如設想由輕型和重型UGV組成的小組與無人機一起攻打城市目標。這種團隊合作包括ISR和打擊單位,以發現對手的武器和防御,然后是由四旋翼飛機和輕型無人機組成的空中偵察和作戰無人機組,使用制導彈藥對敵人進行打擊。中型和輕型UGV以壓制火力掩護進攻部隊,打擊建筑物或防御結構中的敵人射擊位置。如果對手被證明是有彈性的,則將帶有炸藥的遙控平臺送至目標并引爆。[68] 之后,摩托化步槍和突擊部隊完全占領目標區域。
這種UGV-UAV團隊的概念有可能在城市作戰環境之外應用,在打擊同行對手的部隊和削弱他們的能力時,越來越多地使用無人駕駛的地面資產與其他武器系統協同行動。這種情況下設想的UGV有些是遙控的,有些是半自動的,有些可以在其任務集的狹窄范圍內完全自主。在入侵烏克蘭之前,俄羅斯國防工業有跡象表明,它實際上傾向于在城市環境中應用重型UGVs。對于類似烏克蘭的戰斗環境,特別值得關注的是基于T-72坦克平臺的Shturm UGV,以及基于BMP-3步兵戰車(IFV)平臺的Vikhr/Udar UGV。
圖;測試中的Udar UGV。 資料來源: Sputnik
俄羅斯大部分UGV開發和測試的一個關鍵問題是缺乏標準化--這是多年前在第一次 "俄羅斯武裝部隊機器人化 "年度會議上發現的一個問題。多個UGV項目被單獨開發和測試,而沒有明確的數據顯示這種測試是否事實上模仿了實際的復雜戰場環境。[71]同樣,對俄羅斯國防工業和俄羅斯高科技公司的國際制裁可能會影響到必要的人工智能和自主技術在現有的幾個UGV例子之外的規模化發展。Marker的開發者聲稱,該UGV將在烏克蘭的試驗結束后進入大規模生產--鑒于俄羅斯在烏克蘭損失了大量的軍用地面車輛,以及國防部需要用更多的現代和現代化設備來補充庫存,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成就。[72] 同時,沒有跡象表明軍方早先聲稱購買的烏蘭-9UGV,也許這也是軍工行業在戰爭期間的壓力。
由于在實際戰斗中測試的俄羅斯UGV非常少,很難判斷國防部聲稱的在此類系統中進行人工智能和自主性測試的全部程度和范圍。遙控的UGV在戰爭的這一階段似乎更實用,在某些領土被確保后,用于清除地雷和未爆彈藥。然而,這種使用將操作人員置于不可避免的相對接近車輛的位置,如果UGV的位置被烏克蘭軍隊跟蹤和攻擊,可能會使他們處于危險之中。多年來,"Marker"UGV項目一直是俄羅斯最公開的人工智能和自主性的例子,如今隨著德米特里-羅戈津團隊聲稱的測試,它仍然如此。在烏克蘭進行的這種測試可能為其他車輛的后續試驗提供了可能性。在戰斗中使用UGV而不是人類士兵,正是這種技術存在的原因。俄羅斯軍方和工業界是否能夠迎接挑戰,證明這種技術可以用于戰爭,還有待觀察。
裝有KORD 12.7毫米高射炮的Nerekhta UGV變體。 資料來源:塔斯社
作者:
Samuel Bendett是CNA俄羅斯研究項目的分析師,也是新美國安全中心技術和國家安全項目的兼職高級研究員。之前他在國防大學工作。這里所表達的觀點是他自己的。
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導彈行動的表現嚴重低于預期。在入侵的早期,俄羅斯低估了其導彈行動的必要規模和努力。此后,俄羅斯多次改變路線,最近一次是在冬季轉而針對烏克蘭電網和民用基礎設施。俄羅斯雜亂無章的導彈運動既反映了內部戰略的失敗,也反映了烏克蘭在入侵前幾天的關鍵性前瞻性思維。俄羅斯早期的失敗也為烏克蘭提供了時間來發展其防空戰略和能力,而這些戰略和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西方的援助而變得更加有效。本報告對這些和相關的 "導彈戰爭 "動態進行了深入審查。
幾十年來,俄羅斯軍方一直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在戰略核平等的時代,如何克服北約(NATO)的戰略深度。在蘇聯時代后期,這是通過建立大量的地面部隊來克服準備好的防御措施。2008年,俄羅斯大幅削減其陸地部隊,希望遠程打擊能夠彌補區域戰爭中地面部隊的不足。此后,俄羅斯的戰略家們將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在沒有大量地面部隊的情況下,在北約的整個縱深范圍內開展進攻行動。
截至2021年,俄羅斯仍然在一定程度上依賴非戰略性核武器(NSNW)進行區域作戰。最近的證據表明,俄羅斯對區域戰爭的規劃正趨向于統一的戰略行動。這一概念旨在更有效地組織和分配俄羅斯的常規打擊和非動能攻擊能力,因為它填補了俄羅斯NSNW在未來幾十年的區域戰爭中的作用。
為了了解為什么會出現這種趨勢,本報告研究了俄羅斯向統一戰略行動和相關能力發展的演變,重點是四個領域:針對關鍵軍事和民用目標的遠程常規打擊;破壞北約指揮、控制、通信、計算機、情報、監視和偵察的電子戰(EW);反空間行動;以及針對關鍵基礎設施的網絡攻擊。
本報告的主要研究是在2022年1月完成的,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之前。少數提到烏克蘭戰爭的內容是在出版前添加的。
第一章
簡介
第二章
俄羅斯向統一戰略行動的演變
第三章
統一戰略行動中俄羅斯的常規精確打擊資產
第四章
俄羅斯對抗北約C4ISR和大規模航空航天攻擊的電子戰能力
第五章
俄羅斯對天基資產進行功能性壓制和摧毀的能力
第六章
俄羅斯攻擊關鍵基礎設施的網絡行動
第七章
結語
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之前,克里姆林宮及其代理人實施了信息行動,為針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辯護,掩蓋其作戰計劃,并否認對戰爭的任何責任。
一旦戰爭真正開始,俄羅斯擴大了其戰略,進一步強調破壞烏克蘭的抵抗能力,希望迫使該國投降或按俄羅斯的條件進行談判。這種戰略擴張包括努力保持對國內信息的控制和對戰爭努力的支持,削弱烏克蘭的抵抗,破壞盟友和合作伙伴對烏克蘭抵抗的支持,特別是在鄰近地區,并在國際上參與積極的信息行動,以塑造關于俄羅斯侵略戰爭的輿論,包括在非洲和拉丁美洲。
在數字取證研究實驗室(DFRLab)的日常監測基礎上,本報告綜合了克里姆林宮自2022年2月24日戰爭開始以來針對當地、區域和全球受眾的破壞烏克蘭的企圖。
對于俄羅斯國內的受眾來說,立法和監管環境的變化有效地將媒體的獨立性和公眾對戰爭的異議定為犯罪,而克里姆林宮及其媒體代理人則接受了可以簡化為字母Z等符號的信息。克里姆林宮還將事實核查這一主題作為武器,利用日益流行的Telegram頻道,如War on Fakes,通過媒體機構和外交社交媒體賬戶擴大虛假信息。
從戰爭一開始,克里姆林宮就強調打擊烏克蘭觀眾的士氣,摧毀他們的戰斗意志。早期的例子包括所謂的深度偽造視頻,讓人以為烏克蘭總統沃洛季米爾-澤倫斯基已經逃離該國,并敦促烏克蘭軍隊放下武器。這些做法擴大到利用偽造文件使烏克蘭官員難堪并損害他們在選民中的聲譽,以及在暗網上建立虛假市場,暗示烏克蘭轉售西方武器以牟利。親克里姆林宮的言論還對烏克蘭人使用了恐懼和恐嚇策略,試圖讓他們相信俄羅斯是不可戰勝的,烏克蘭的鄰居是不可信任的。我們進一步探討了俄羅斯將布查的平民大屠殺描繪成烏克蘭的暴行或捏造,同時還在公眾辯論的幌子下渲染核威脅。
俄羅斯的信息行動還針對烏克蘭的鄰國、合作伙伴和歐洲各地的盟友。DFRLab根據與俄羅斯的距離和關鍵指標受眾進行了三個案例研究,包括波蘭,烏克蘭最近和最重要的北約成員鄰國;法國,一個以軍事和財政援助支持烏克蘭的重要西歐國家;以及格魯吉亞,一個被俄羅斯部分占領的后蘇聯國家,其政府受到俄羅斯的高度影響。
在烏克蘭最接近的西方鄰國波蘭,親俄行動黑進了社交媒體賬戶,傳播偽造的文件,將烏克蘭官員描繪成懷有反波蘭情緒的人;類似的行動還將烏克蘭難民描述成利用波蘭的財政資源和波蘭人民的慷慨的罪犯。在法國,在社交媒體上傳播的謠言流入了主流媒體關于法國運往烏克蘭的先進武器落入俄羅斯安全局手中的討論。在格魯吉亞,一個同情親俄的政府轉述克里姆林宮的信息以避免卷入戰爭,這引起了烏克蘭和同情格魯吉亞公民的憤怒。
親克里姆林宮的媒體還利用其國際影響力來促進俄羅斯的利益,特別是在全球南部。俄羅斯的 "重返非洲 "政策近年來增加了莫斯科與非洲大陸的接觸,包括通過代理部隊在西非建立軍事影響力,改善與反西方政黨的關系,以及放大出處可疑的親克里姆林宮社交媒體運動。而在拉丁美洲,克里姆林宮通過俄羅斯外交官的社交媒體賬戶和YouTube頻道宣傳他們的信息,從而規避了對RT和Sputnik等國家媒體的限制,這些媒體已經取代了國家媒體在該平臺上的西班牙語報道。
2022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后,基輔政府從北約成員國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軍事支持。烏克蘭和大西洋聯盟之間的軍事合作可以追溯到90年代初,在2014年克里米亞事件之后,這種合作經歷了一個強化過程。2022年沖突期間,西方的支持采取了經濟援助、武器供應和部隊訓練的形式。盡管北約的軍事援助對烏克蘭能夠抵御莫斯科的侵略肯定起到了作用,但戰場內外的問題引起了人們對聯盟的互操作能力的擔憂,不僅是對其合作伙伴的擔憂,也包括其成員國之間的擔憂。因此,北約參謀長們需要確定并解決這些問題,以引導沖突向有利于基輔的方向發展,并避免這些問題在未來重新出現。
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證明,它不僅是對歐洲安全和穩定的威脅,而且是一個積極的破壞者。然而,俄羅斯并不是對歐洲-大西洋安全的唯一挑戰,這使得對莫斯科不顧一切地攻擊基于規則的國際秩序的長期反應變得復雜。盟國已經承認,他們正在進入一個與 "強硬和獨裁大國 "進行全球戰略競爭的時代。中國的崛起對盟國利益的影響已經從外圍轉移到議程的中心。恐怖主義仍然是持續存在的主要不對稱挑戰。網絡、混合、空間和信息空間操縱的挑戰正被新興的破壞性技術的到來所放大。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特別是核力量的迅速發展,也因長期存在的軍備控制結構的平行侵蝕而被放大。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所有這些快速發展都是在氣候變化的背景下發生的,盟國已經認識到這是盟國安全關切的一個 "威脅倍增器"。
面對這樣一個具有挑戰性的戰略環境,盟國在6月28日的馬德里北約峰會上有一個明確的雙重目標:首先,對俄羅斯在烏克蘭的侵略和對更廣泛的歐洲-大西洋安全的直接威脅表現出強大和統一的反應;其次,通過一個戰略概念,作為一個明確的路線圖和強有力的政治任務,支持盟國在未來十年的適應和現代化。盟國在這兩方面都取得了成果,立即做出承諾,為威懾和防御設定了新的基線,以實現現代化的前沿防御態勢,而新的戰略概念則成為有效調整的指南,以抵御盟國領土、利益和共同價值觀所面臨的更廣泛的復雜威脅和挑戰。
北約各國議會在資助和維持馬德里峰會的成果方面具有關鍵作用。本報告主張采取一系列廣泛的行動,以實現這些雄心勃勃但可實現的目標,供大家立即和長期考慮。、
如果關于俄羅斯信息戰的任何統一理論真的存在的話,其核心原則很可能是:在俄羅斯的戰略思想中,政權安全與信息戰歷來是不可分割的。與其說克里姆林宮的所謂信息戰是莫斯科外交政策的侵略性或擴張性表現,不如說它主要是通過國內和政權安全的棱鏡來看待的--它既是一種反叛亂,也是一種遠征戰略,與其說是升級,不如說是投射。因此,分析家和決策者應避免反射性地將美國和西方作為俄羅斯信息戰的主要對手,因為這樣做有可能強化這些不安全因素,并夸大莫斯科在信息生態系統中的權力程度。
俄羅斯國防部利用軍事預測為其長期規劃提供信息。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俄羅斯的軍事分析對一個國家發動戰爭的能力進行了全面評估,這些評估超越了武器和編隊。俄國防部利用這種預測來回答:(1)未來戰爭的可能性和特點是什么;(2)俄羅斯和其潛在對手之間的軍事潛力的相關性是什么?
在本報告中,作者利用一個既定的框架來研究與軍事預測有關的關鍵指標,以深入了解這些問題的答案。
本報告作者審查的俄羅斯軍事科學和學術研究發現,軍事潛力(國家權力)的相關性--一個包括政治、經濟、科學技術和常規武裝力量指標的廣泛衡量標準--現在和將來都會偏向于西方的美國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以及亞太地區的美國和日本。能夠改善俄羅斯競爭地位的因素是將中國納入軍事潛力的關聯中,以及美國以有利于其利益的方式管理國際體系的能力可能降低。
俄羅斯目前的軍事評估和預測沒有發現美國有對俄羅斯發動大規模戰爭的意圖的跡象。俄羅斯在什么條件下可能采取先發制人的軍事行動,冒著與軍事潛力超強的對手開戰的風險,仍然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主要結論
鑒于雙方之間巨大的軍事潛力不平衡,北約聯盟的持續凝聚力將可能迫使俄羅斯在不對北約使用武力的情況下解決政治不滿。
北約的凝聚力至少給俄羅斯帶來了三個行動問題。首先,俄羅斯將不得不與一個共同擁有優勢軍事潛力的國家集團作戰,而這些國家在發生長期沖突時可能被證明是決定性的。第二,北約的凝聚力可能會迫使俄羅斯在整個歐洲發動攻擊,從而使聯盟的分裂更不可能發生。第三,北約的凝聚力可以暴露出俄羅斯相對有限的遠程常規彈藥庫存(戰略非核威懾潛力)。遠程常規能力對于排除利用大片歐洲領土流入更多部隊并對俄羅斯部隊發動攻擊至關重要。
在未來20年里,俄羅斯可能會尋求避免與中國和西方同時發生對抗關系,這可能會抑制其外交政策決策的靈活性。
俄羅斯軍事戰略的當前和未來發展將從相對于美國及其盟國的整體弱勢地位出發。
最后,本報告中使用的框架為評估對俄羅斯的威懾力提供了一個有用的方法。例如,由于該框架強調戰略非核能力的威懾價值,美國和盟國在遠程精確彈藥方面的優勢程度為衡量對俄羅斯軍事侵略的威懾水平提供了一個關鍵的輸入。